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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无伦次的蔺羡闻言一顿,眸中光芒乍现:“我会一直护着你们的。”
“小镜子呢?”蔺霜低眉问道。
“大概跟着阿鉴出去习武了,还没回来。”蔺羡道。
二人又说了会子话,蔺羡才懒懒的晨起穿衣洗漱,下人已做好早膳,还没吃几口,凌茴抱了两只通红粉金的布老虎进门。
“大胡子伯伯,姑姑,我给小妹妹们送小老虎来了。”凌茴忽闪着水灵的杏眼说道。
“有心了,璎璎真乖。”蔺霜因着先前那个梦,此刻再看凌茴,心中颇有些奇异,总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自己与凌家居然有这样深的缘分。
转眼到了柳氏产子的第十二晌,这天凌家特意知会了亲朋好友,凌老太爷精神矍铄的大笔一挥,赐名凌霄。
凌茴一身正红色襦袄配桃红色灯笼裙,全程喜气洋洋的陪在凌霄身边,跟着母亲迎来送往。
没成想,来了个意料之外的人。
那王寡妇听说凌霄出世办十二晌,便有这么大的动静,心里又是羡慕嫉妒又是不服气,凭什么她的孩子就得是偷偷摸摸,一辈子在人前抬不起头来的私生子。
遂这日,王寡妇丝毫不顾着自己有孕在身,本着蹭也得蹭到凌家一层皮的念想,来到凌家大院,趾高气昂的横步进去。
今天是凌家嫡重孙的十二晌,一应气派自然不同别个,乡亲都想沾个好彩头,有事儿没事儿,亲疏远近的都来恭贺一番,是以王寡妇进门并未引起特别的注意。
及至进了花厅,她才大五大六的吆喝起来,先是品评品评凌家下人目中无人的姿态,有接着贬损了席间菜肴怎样的不和胃口,最后升华了一下,控诉凌五郎的薄情寡意。
气得凌茴又想撸起袖子甩鞭子凑人!
“哎呦呦,这位大姐,瞧您这话说的,说什么我们凌家下人目中无人,那首先你也得有副人样子才是。”凌春玉很是瞧不上这搔首弄姿的狐狸精,见她这么个大好的日子,都不厌其烦的来找晦气,当下便不客气了。
“你……你骂谁呢?!”王寡妇随即被吸引了过去。
“呵,能骂谁啊,端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的那个呗,自个儿男人不是男人了,就这还能怀上身孕,你可当真是天赋异禀啊。”凌春玉嗤笑道。
她管王寡妇肚子里怀得谁的种呢,她正经八百能继承凌家的亲侄子可只有阿霄,别的她不知道,这个她拎得清,谁在这天找不痛快便是找她的不痛快。
“你……你……你懂什么?我肚子里可是凌五爷的种!”王寡妇言罢,应景的挺了挺微凸的小腹道。
“你说是便是?你这么能扯,怎么不说你怀了个哪吒?!”凌春玉继续怼道,是不是她弟弟的种真不重要,凌家是什么地方?是最论嫡庶的地方,更何况是连庶都庶不起来的外室子。
“你……你……哎呦,我肚子疼……我肚子疼。”王寡妇说不上话来,便一下子坐在凳子上,扶腰直喊。
“来人啊,将这寡妇给我抬出去,别给家里添晦气。”凌春玉扭头向六宝几个吩咐道。
“是,大姑奶奶。”六宝等应声答道。
☆、第五十六章
五年后,九月,多雨多事秋!
春旱秋涝,几近一年,渤海郡颗粒无收,边关战事吃紧,朝廷赈灾的银子一文没下来,各类名目的苛捐杂税倒是添了不少,黎民苦不堪言,实在过活不下去的,便落了草,离了乡,打家劫舍,混口饭吃,大尚北境由此动荡不安。
因着小郡主到了推筋过脉的年纪,蔺霜携二女启程前往药王谷,一路乘机关船由季行简护送。
凌茴不满十岁,不能跟着出船,暂居凌家,五年来,凌家功课一点儿没落下,凌鉴亲授她文武艺,看她比看眼珠子还紧。并肩王带蔺镜回了燕北,要亲自教他打蔺家鞭,且逐步熟悉军中事务。
九月下旬,阴雨连绵月余,衙门下征田赋,一天不许耽搁,一点儿情面都不讲,已经闹出好几起人命案子,天高皇帝远,人命不值钱。
燕北十三郡中,应数并肩王直辖的三郡日子还好过些,像最南的渤海郡,揭竿起义了好几次,都被朝廷的军队镇压了下来。
渤海郡靠渤海之滨,有相当一部分盐碱地不适合耕种,又因此郡河流交纵,水道众多,郡民多靠打渔为生。
渤海郡特产一类寸长通体透明的银鱼,是为贡品,此鱼相当娇贵,水源有一点点污垢,都不会活命,今年秋天雨水大,银鱼大片大片死亡,贡品迟迟交不上去,龙颜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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