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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静的音符响起。
“小兄弟果然是精通音律之人!”那人一听便知深浅,当下整了整衣衫,凝神静听。
第三章 故人
按道理来说,顾东篱既未看过《泛怀引》的曲谱,也未得顾懒怀传授,仅仅只是听过一次,断无吹奏的可能。然而一旦沉浸在曲韵当中,他却压根不去想这些问题,全副心神都凝聚在洞箫之上,按照记忆中的韵律吹奏起来。
若说那个中年男子的曲调过于凄苦,那么顾东篱所奏则相对温和一些,尤其是到了争议那段,音调陡然拔高,却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原本哀怨之极的曲子,竟然在此刻萌发出几分希望,就如同黑夜中依稀看到了光明,令人精神为之一振。一曲终了,醉月楼上上下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似乎沉浸到《泛怀引》当中。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过,那个中年男子站起身来一揖到地,心悦诚服地道:“吹奏了这么多年,今日才真正明了《泛怀引》的真谛,小兄弟请受我一拜!”
“不敢当,不敢当!”顾东篱连忙还礼,“我也只是粗通皮毛,哪里受得起阁下的一礼?”他自己心里十分清楚,适才所奏极为勉强,当中有不少谬误的地方,较之顾懒怀差了不知多少,受人大礼着实愧不敢当。
“小兄弟不必过谦!”那人拉着顾东篱坐回到椅子上,笑道:“以你如此高明的技艺,若还要说只通皮毛的话,那我等只能将洞箫束之高阁,不敢再谈‘音律’二字了。”
“言重,言重!”以前总没有确切的概念,这时顾东篱才切实感觉到,乐圣顾懒怀的造诣高到了何种程度,难怪可以笑傲王侯超然于物外。
见两人不再吹箫,酒楼内再度喧闹起来。那人也不客气,招呼小二拿来一副碗筷,和顾东篱边吃边聊。此人似乎对《泛怀引》情有独钟,话题始终不离左右,到最后干脆把胸中的疑难统统倒了出来。令人惊讶的是,顾东篱居然对答如流,并不觉得这些问题有多深奥,说得兴起,更是将自己的一些见解一吐而快。两个人一个问一个答,聊得很是投机,没过多久便生出了一种亲近之感。
“正所谓知音难觅,小兄弟,咱们算得上是一见如故!”聊了大半天音律,那人转而问道:“我叫房紫廉,不知你怎么称呼?”
“我叫顾东篱!”
“哦,莫非你是顾家子弟?”房紫廉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点头道:“难怪年纪轻轻就精通音律,乐圣之能果然令人钦佩!”世人大多只是听说过乐圣的名头,但是究竟神乎其技到何种地步,却是道听途说做不得数,即便是房紫廉这种修真者,一样无从想象。此刻,见顾东篱一个少年就有如此高的水平,心中对顾懒怀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虽然姓顾,却不是顾家的人。”顾东篱谨记师尊的教诲,在外人面前决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不由得叹道:“堂堂乐圣之尊,我这等卑微之人如何能有那福分?”
“原来如此!”房紫廉闻言大为诧异,追问道:“小兄弟,那你的音律之学师承何人?”
“是我爷爷教的,”顾东篱随口胡诌,转念想到老管家身上,心情顿时沉重起来,难过道:“只可惜,从今往后我再也没机会尽孝了!”
“唉!”房紫廉跟着叹了口气,轻拍了几下顾东篱的肩头,闷声喝了口酒不再说话。其实,顾东篱是自感离开东擎岛后,不能再报答老管家的养育之恩,房紫廉却误以为老人家已不在人世,将老管家看作隐于市井之中的高人,无形中倒省去了不少口舌。
酒足饭饱两人已成了朋友,房紫廉抢先付过酒钱之后,带着顾东篱进了醉月楼后面的客房。略微歇息了片刻,换上一盏清茶,另有一番话要说。
“顾兄弟,我看你的样子应该是第一次出远门,不知要去哪里?”
“不瞒大哥,我要去蓬莱寻找一位长辈。”既然以兄弟相称,便无须隐瞒,顾东篱率直地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地。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话语之间还是有所保留,至少暂时并没有和盘托出的打算。
按照之前的安排,顾东篱离开东擎岛后,便须尽快赶往蓬莱大陆,去往渤都山脉深处,寻找教习顾懒怀音律的那个隐士。这是因为在顾懒怀心里,普天之下只有授业恩师才信得过,并且能够看清天下气运之所在。同样的道理,顾东篱只有在渤都山脉,才能真正得到庇护,不至于成为他人利用的棋子。
“你要去蓬莱?”房紫廉微微一惊,皱眉道:“那可远得很呐!”
“无妨,我就当是行万里路增长见闻,就算苦一点也没什么关系。”顾东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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