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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廷再低头时,她连脸都贴他胸口了。
他也不意外,毕竟赶路到此刻了,一弯腰,将她抱了起来,送去床上。
她侧卧着睡了。
伏廷在床边站了片刻,走了出去。
曹玉林就在门外不远处站着,向他抱拳。
伏廷走过去,压低声:“查出什么了?”
是说那行刺的事。
曹玉林摇头:“除去那个自尽的刺客,一无所获。”
伏廷不语,这事只能搁后再查。
曹玉林朝房门看一眼:“我原以为三哥不会让嫂嫂来。”
若以伏廷往常做派,的确不会,此番也不是毫无犹豫,但曹玉林在暗文信里提及了李砚,他便明白了栖迟想来的另一层原因。
“她很看重李砚,为了他也会来。”他说。
甚至看重到比她自己还多。
曹玉林倒是也留心到了,却又说了句:“我看三哥是不想在后方留一个弱处给敌人,三哥这是把嫂嫂当宝对待了。”
听这话像是在打趣,但她何尝是个会说轻松话的人,口气这么一本正经的,伏廷都要想笑,牵了下嘴角:“你我皆是军人,我把她当什么,你应该懂。”
作者有话要说:栖迟:你把我当什么?
伏廷:你猜。
栖迟:……撤资。
第七十章
一阵若有若无的鼓点声响在外面; 栖迟醒了。
房中亮堂堂的; 天早就已经亮了。
她慵懒地躺了片刻,坐了起来; 弯不得腰,只伸出脚去够鞋子,一面看了看身上; 身上穿着中衣,昨晚也许是伏廷给她脱了外衫。
隐约有点感觉; 夜里他还是睡在身旁的,只是不知是何时走的。
不禁有些无奈,好不容易到了这里; 却是不知不觉就先睡了过去,她心想,连话也没能说上几句。
终于穿好了鞋; 她起身去推窗。
这统辖榆溪州的贺兰都督府也是完好地承接了北地的贫困; 描漆的窗棱都早已褪了色了,斑驳地凸着皮; 推了两下才推动,还发出了一阵干涩的吱呀声。
她一手扶着窗沿往外看; 想听听那阵鼓点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一缕微云如丝; 拖着拽着悬在院墙上方; 日已当空。
房门随即就被推开了,有人进了门。
她以为是新露,轻叹一声:“我一定睡了许久。”
没有回音; 却有只手伸到了她身侧,抵着她的腰,就撑在窗沿上,她一转头,入眼便是男人胡服领口翻折的胸膛,眼睛往上,看到伏廷的脸,不禁一怔。
“你没走?”
伏廷说:“走了,又回来了。”
早就去巡了趟边,估摸着她该起了,就又回了。
栖迟眉梢微挑,眼里带了笑,听这话无疑在说就是为她回来的。
伏廷手在她眼前遮一下,看她不自觉地眨了下眼才拿开,她有时候笑得太晃眼了。他声低了些,也认真了些:“有事要交代你。”
“嗯?”她收神看着他:“什么?”
他看一眼窗外:“听见那阵鼓声了?”
栖迟点头。
“那是报平安的,若有险情,会是又烈又响的急鼓。”
她明白了,难怪与当初在瀚海府中听过的不同。
“还有呢?”
“我军营在城外往西六十里处。”
栖迟仔细记下。
到了前线还是该熟悉些情形,这些都是必须要说的。伏廷说着这些时,撑在窗台上的那只手臂已完全支撑了她身上的重量,低头仔细看了看她的脸,白天才看得清楚,她的下颌还是那么尖。
肚子已如此明显,脸上却没长肉,他心想是吃太少了不成。
“没了?”栖迟仰头看他。
“其余都交代给小义和曹玉林了。”他说完,又看了看她,声稍沉:“临产在即来前线的,也就只有你。”
栖迟眼珠转了转,缓缓说:“谁说的,没听说过汉代光武帝的故事么?他打仗的时候便是带着他的夫人阴丽华的,阴丽华那时候可也怀孕了。”
行军打仗的事,伏廷自然是知道的。
确实听说过汉光武帝刘秀行军期间带着怀孕的阴丽华,甚至为她还将行军速度放到最慢,最后阴丽华就在军中生下了孩子。
他还没说什么,又听她轻轻接了一句:“你就不能学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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