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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她,仿佛在确认她说的话是真是假,接着,看到她提在手上的小吃,欢叫一声。
“那是给我的吗?”她奔过来,雀跃地问。
“嗯,是给你的。”月眉点头。
她一把将纸袋抢过去,打开保鲜盒,一样样地、狼吞虎咽地品尝,还不忘连声赞叹。
“好吃!真的好好吃喔!”
月眉站在一旁,看着她欢乐地进食,喉咙涩涩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女人,是向原野的母亲。
因为精神疾病,一年前被送入这间疗养院静养,也就是向原野刚回台湾那时候。
主治医生告诉她,是向原野亲自送她进来的,还交代给她最好的病房、最体贴的医疗照护。
他本人则每个月都会来探望母亲一、两次,每次来,至少都会在院里待上大半天,偶尔也会申请外出假,带她四处走走。
原来常常打电话来跟他哭诉的,不是他女朋友,而是他母亲。
M,是母亲的代号。
月眉怅然想,蹲下来,取出手帕,替向母擦干净嘴角的碎屑。
向母冲她嘻嘻一笑,她也微微牵唇。“好吃吗?”
“好吃!”向母用力点头,目光一溜,忽地一把抢过来。“这个是原野的,对不对?”
“嗯。”
“嘿嘿!这个是我送他的喔!”
“是您送他的?”月眉好惊讶。
“对啊!”向母天真地回答。“这是他以前住院时,我买给他的,我跟他说,看到手帕就好像看到妈妈,要他不怕不怕。”
“他以前住过院?”这消息,令月眉更震惊。
“嗯,住了好久好久呢!他的心脏有问题。”向母凑过来,小小声地说:“常常住院喔,开了好几次刀才好。”
他有心脏病?
月眉怅惘,脑子顿时一阵晕眩。他外表看来那么强悍啊!她实在无法想象,他也曾长期住在医院里,受病魔折磨。
“你怎么会有这条手帕?”向母警觉地问她,眉头拧起。
“是他……借我的。”月眉哑声说,脑海蓦地灵光一现。
向原野一直把这条手帕带在身边,这代表什么?
“那你要还给他啊!怎么可以一直霸占着不放?”向母不满地瞪她。“这是我送给原野的手帕,不是给你的唷!”
“我知道,对不起。”月眉苦笑着道歉。
是她自私,迟迟不舍将手帕还给原来的主人。
“还是原野不要这条手帕了?”向母忽然脸色苍白。“对了,一定是他不要了,所以才会给你……”想着,她情绪又激动起来,用力抓住月眉的手,泪眼蒙眬。“你告诉他不要这样,不要丢下我一个!我以前不是故意不理他的啦,是他爸爸不对,谁要他都不赚钱拿回家里,所以我才会去跟别的男人啊!你告诉他,我知道错了,叫他不要怪我啦!”
月眉手腕被掐出一道红色的痕迹,但她一点也没感觉到痛,只觉得极度震撼。“您冷静点,伯母,原野不会不理您的,放心吧,他很快就会来看您。”她温柔地安抚向母,脑海里,却只是捉摸着向母无意中透露的过往。
向原野跟他父母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曾经被冷落过吗?就像阿诚那样,长期住在医院里,却总是等不到父母来探望他。
是那样吗?
一念及此,月眉眼眶不觉红了,迷蒙地泛开一层水雾。
“哪,我们说好了,你一定要叫原野来喔!不可以黄牛喔!”向母摇晃着她,强迫她许诺。
“嗯,我们说好了。”她轻轻点头,心里只挂着那总是漠然着一张脸的男人。
她好想,快点见到他啊!
第八章
或许,他该离开这家医院。
向原野站在窗边,木然看着窗外。
这家医院的医疗理念,很明显地跟他个人所抱持的不同,他受不了那样的伪善,而他们,也下欣赏他的冷漠。
他握着咖啡杯,想起几个小时前,因为阿诚是否该继续住院的问题,两人再度杠上。
他主张医院病床不够,不能永久收留一个无法治愈的病人,黎晖却坚持不肯让阿诚出院,希望尽可能给予其必要的治疗。
“就算给他治疗又怎样?他一样只能等死,只是浪费医疗资源罢了!”
两人争辩到最后,他撂下这句话。
黎晖听了,脸色大变。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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