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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种地步吧?反正王府中能认出我的除了你们没有别人,就算不易容也可以的,只要忍住不出声,不让你大哥听出来是我就好。”
“小心驶得万年船。墨鸿对声音十分敏感,谨慎些总不会有错。”
比起温墨情的威胁,显然碧箫的一句话更有效果,言离忧连连点头,半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温墨情牙缝里挤出不屑一声,继续偏头看着窗外,心里仍是高悬难安。
定远郡不大,位于郡中心的定远王府距离泠月湖不过小半个时辰路程,言离忧在车上迷迷糊糊还来不及睡熟,耳畔听得车外一声低呼,马车慢慢停下。
“世子回来了!快,快去准备饭菜给世子接风!”
定远王府正门口站着一个老者,看样子约莫五十不到,体格硬朗得很,一声声底气十足,响亮充沛。
温墨情率先跳下马车,转身拉开车门:“肖伯,多准备间房,我请了位大夫来。”
被唤作肖伯的老者忙不迭点头,朝府中家丁吆喝了两声,回身笑容满面:“昨儿个大公子还发脾气呢,没想到今天世子就回来了,到底是兄弟连心,想什么都知道。”
“回来的不只是我。肖伯,你看,碧箫也和我一起回来了,大哥今天许是要高兴得睡不着觉了。”伸出手扶着碧箫走出马车,温墨情与她并肩长立,少见的笑容温和,“先不说这些,我去看看大哥,这次离开时间太久,大哥一定在埋怨我。”
碧箫是第二个下车的,碧笙紧随其后,作为新来的非客人,言离忧只能排在最后,越过前面一排肩膀向王府望去。
定远王府并不如言离忧想想那般宏伟阔气、金碧辉煌,外面可见的宅邸院落不大,墙皮有些褪色,朱红色大门也略显破旧,可见主人不是个喜好外观排场的人。回想当初在温墨疏处与定远王见面,言离忧倒觉得定远王比温墨情更加平易近人,与这定远王府所体现出的分格也颇为相近,不由更加期待与温墨鸿见面。
事实上言离忧是抱着一些小心思的,她很希望自己有能力帮温墨鸿解除痛苦,哪怕只是一点也好,这样一来她就能更贴近温墨情,证明自己并非坏人。
大受定远王府下人们欢迎的碧箫跟在温墨情身后先一步去见温墨鸿,碧笙常来王府,这里一直为其保留着房间,对两个人相处没什么兴趣的碧笙才一进院子就跑得无影无踪,只剩言离忧局促地站着,等待谁来唤她。
“姑娘就是世子请来的神医吧?房间已经收拾妥当,神医请跟我来。”不过片刻,肖伯笑吟吟来叫言离忧,恭恭敬敬在前面带路。
“肖伯别叫我神医,我只是略通医术,连大夫都算不上,因与碧箫姐姐相熟才见信于世子,来这里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帮”话说一半,言离忧忽然为怎么称呼温墨鸿犯起难来。
承袭王位的子嗣才有资格被称作世子,一般来说王位都由王爷的嫡长子继承,但定远王府情况特殊——早年的确是该由温墨鸿承袭定远王封号的,后来因着残疾近乎废人,定远王不得不忍痛将世子之位交给二儿子温墨情,如此一来,温墨鸿就成了尚在人世却不是世子的定远王嫡长子。
肖伯听出言离忧为难之处,呵呵笑道:“叫大公子就好,我们都是这样称呼的。既然姑娘不愿被叫做神医,那可否问下姑娘芳名?若是唤着姑娘却不带姓名,实在是有失礼节。”
言离忧想了想,笑容有些生硬:“叫我红莲吧,以前替人诊病时都用这名字。”
“好好好,红莲姑娘这边请。”肖伯引言离忧到别院,推开一间偏房的门躬了躬身,“这是刚收拾出来的房间,红莲姑娘可暂时住下,等世子和碧箫姑娘见过大公子后应该会有安排,有什么事红莲姑娘到院外唤一声便可,我平时都在前堂那边。”
再次道谢后,言离忧本以为肖伯会离开,谁知头发花白大半的老家丁磨磨蹭蹭半天不肯走,见言离忧实在困惑才尴尬笑笑,微微弯腰压低声音:“红莲姑娘跟世子熟悉吗?”
“只是泛泛之交,与碧箫姐姐更熟一些。怎么了?”
“哦,没什么,不过是想打听打听情况。”肖伯叹口气,语气中飘出一缕浅淡惆怅,“王爷年岁已高,身体虽硬朗但眼目渐花,世子总是漂泊在外极少回来,府中能尽心照顾大公子的人少之又少。这两年我们这些下人都在谈着,到底什么时候大公子才能把碧箫姑娘娶进门?还有世子,也该找个合适的姑娘考虑终身大事了。”
言离忧噗地一声闷笑,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你们世子不是已经有婚约了吗?温柔善良的碧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