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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铺着雪白细砂粒的尘穴。
饰厕里的石头,是川石,象征清洁无垢。
这种饰厕,用途只是供欣赏用。在茶事开始前,由主人在石头上洒满装有花叶的清水,傍晚时还点上灯笼,是供客人当做艺术品观玩的。
田红生当然不知道饰厕的作用,当时加之他腹内雷鸣,裤子一扒,一泡稀屎,全部拉在雪白的细砂石上。
黑黄色的稀屎,与饰厕角落里一朵怒放的鲜艳山茶花,交相辉映,令人印象极其深刻。
我实在忍不住笑,只得紧紧咬住嘴唇以免自己笑出声来……
该到向日本“塞哟那拉”的时候了。
田红生正撅着屁股收拾东西。他把酒店里的和式睡衣、烟灰缸、火柴盒、衣架、香皂、洗发液,甚至手纸,都一件不拉地塞进包里拿回去作纪念。他就差连地毯也掀起来带走了。
这个平素一脸正气全身挺刮西服的家伙,此时忙得身上热汗直冒,假发随便扔在桌子上,身上只着一件半透明的一次性内裤——他已穿了一星期,原本的白色已成灰黑色了。
这就是我平素点头哈腰要巴结的中层领导,在国外连一点儿尊严也没有,十足的一个鸟毛。
25。独自去偷欢(1)
我坐在酒吧的高脚凳上,黯然地喝着酒。
其实,我对酒一丁点儿也不感兴趣,那种苦辣入喉,令人极其不舒服。我主要是想,在这种活人拥拥的地方感受活意,或许能从红男绿女们沸腾的生活中,汲取我所缺乏的活力。
耀闪灯光之下,我看见一个姿色甚美的年轻女人,正同一个金黄色头发的外国人紧拥着跳舞。
“妈的!”我心中咒骂一句。总会有漂亮年轻的女孩喜欢勾搭老外。好×都让洋狗操了。
那个年轻女人与金发老外相拥着来到柜台前,就坐在我旁边。她过于投入,眼波荡漾在洋汉子的脸上,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近在咫尺的我的存在。
我漠然地喝着酒。那女人纯正的法语清晰入耳。这是真正悦耳动听的法语,一丁点儿口音都没有,如同我在大学外语系上二外课时法国原版的教学带那样动听,微带喉音,有一种金属的质地。
我突然笑了,我喜欢这个城市,因为它太过于简单——钱就是一切,似乎每个人的生活目的都是为了钱。
钱流从四面八方涌进这个城市,经过百万富翁的真皮腰包,在女人们的丝绸胸罩或细羊皮的手袋内逗留,再跳过熙攘不堪的大饭店柜台,变成提款卡内的无形钱流,再化为可触可摸的奢华物品。
金钱,在银行、商店、饭馆、不知名的药铺、性病走方郎中的钱箱内,流动,流动,一直流呀流呀,再流出城市,奔向不知名的地方。
“钱能买到一切……真的,钱可能买不到爱情,但这个城市没有爱情。”记得以前在商业银行时,我有一位身价千万的客户曾满口哲理地对我说。那个小学毕业、木匠出身、其貌不扬的矮子,曾经是我鸡鸣狗盗客户中很让人感兴趣的一员。每当他张口说话之前,他都会把戴满五个戒指的右手伸出向空中猛力一晃,在一道金弧划过后方才开腔。“我曾经一床睡三个妞儿,她们的学历分别是研究生、本科生和大专生,我让她们把毕业证放在枕头边上,研究生五千元,本科生三千元,专科生二千五。瞧,在我这里,真正体现了知识的层次感以及知识的价值……不过依我个人经验,学历越高,干那事的投入感就越差……我倒喜欢山里的村妞,原始激情,哎呀哟,震荡啊,扑腾哟,那嗷嗷的叫声令你……那句成语怎么说……意猿……不……心猿意马……”
我寂寂地独自饮酒,心中空空荡荡。
追求点什么、热爱点什么的感觉,对我来讲,似乎丧失已久。金钱,对我好像诱惑不是很大;所谓的仕途,也是一种幼稚可笑的东西。
我总是牛×哄哄地自我沉醉,觉得类似贵族的血液在我体内流淌。我一直对自己说,绝不会劳心劳力、失去人格地去追求过多的金钱。
爱情,爱情,才是种把握不住的虚幻,它很遥远,很高尚,像梦中的星星;它同时又很真实,很低下,很不堪一击,如女人花儿般美丽的身躯——几百元就能买一次。
我脑子里有许许多多不想回忆的回忆,有的深有的浅。深的,诸如……林紫倩——她那几根美丽手指的温柔,回想起来,温柔似唇吻,脆冷如琉璃……这些刻入骨髓的陈年旧梦,对我日后的生活道路影响之巨,甚至超出了我自己的想象力。
对她的不尽思念,让我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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