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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反正都是赌,我就试试。铎钶,你不要怕,我已经背熟了解除瑚蛊的方子,只是灵药难寻。但我已经找到最难找的一味了,就是这乾坤岛外围的那一圈灵芝兰。所以你不用太害怕,我总会找到医治你的法子的。”
方诺打定了主意,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对铎钶如此一番说法。说完了她看都不敢看铎钶一眼,生怕铎钶给她半分不信任的眼神,她可就泄气了。
只是手上一紧,铎钶的大手将她的小手握了握:“诺儿,我信你。”
“铎钶……好,开始吧。你就当作是睡着了。这瑚蛊咬在身上并不疼的。”方诺取出了瑚蛊,掰下一小块来。按照特纳师父所授的方法,将瑚蛊种在了铎钶的身上……
那瑚蛊的蛊性远比当初在特纳身上见到的要强,又或许是铎钶此时命在旦夕,丝毫无力抵抗瑚蛊的侵蚀,眼见着铎钶就被迅速繁殖、堆积的瑚蛊包裹成了一块雪白、玲珑的“珊瑚”,方诺此时却又满心澄明起来。
“你且安心的睡吧。不出一年的时间,我定然会找到解除你身上奇毒的法子的。”伸出小手在那瑚蛊上轻轻抚摸,就好像能触碰到铎钶的心灵,可以让他安心一样。
“方姑娘放心,这瑚蛊可以暂时安放在这乾坤岛上,你以药神令随时可来。”黄袍长老眼见瑚蛊的神奇,想要将铎钶留下来,也便好好研究一下那块瑚蛊。
方诺谢过了,这才想起涟漪。可是一转头,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烈焰在方诺身侧将她轻轻一拥:“走吧,涟漪并非心思短浅之人。他身上的璎珞得解,等于得了自由之身。刚刚你在台上比试之时,他还说要游遍五国四方,日日在阳光下行走,以补偿他二十多年来的密室之囚。漪涧和阿普也都会陪着他的。”
方诺点点头,迎头看向了天上的太阳。此时正值午后时光,阳光温暖而轻柔,拂在面上好似一阵可以暖入心扉的热流,更仿佛能够将人心中的阴霾驱散一样,使得多日来的隐晦一扫而空。
后山石屋内,一张寒玉床上平卧一人,双眼紧闭、面无血色;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能见缓暖的呼吸,还当是已经陨命之人。
忽地石门大开,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形抢身闯了进来,那一头白发犹如云丝一般,随着身形飘散迷离。蛊花径直扑到床边,看着床上那人的面色发呆。好半响才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快醒了,你再向前步,他醒来才会第一眼看到你。”
蛊花回头,就见琉璃叟站在门边浅笑:“莫要迟疑了,等了二十多年,如今还差这最后的一步吗?”
“我不是迟疑,只是还在怪他。”蛊花负气转身,想要走开,却发现脚步有千斤之重。再想迈步,忽然手腕一紧,竟然被床上刚醒来的人抓住了。
蛊花此时的心跳都骤停了,明明感觉抓住自己手腕的大手枯瘦无力,可是她空有一身内力,又满身都是蛊毒,却根本一样都使不出来了。只能默默的转身,就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墨的双眸。
“我醒了,你别走。”
“方栀子,你这一睡近十年,怎么早不醒,晚不醒?”蛊花恨恨的咬牙,可整个人却被方栀子那无力的手拉到了床边。
方栀子抬头,对琉璃叟微微颌首:“多谢外公救命之恩。”
“好啦,乖孙你也无恙了,鸳鸯也配成对儿了。我且去找曾外孙女讨杯喜酒喝吧。”琉璃叟可是半点都没骗过方诺,他确实在方诺周岁的时候抱过她呢,也给过贺礼的。
可就是一直没说破这层关系而已。不然大家都知道他们锦山四圣和方栀子是亲戚、和方诺儿又是亲戚,这药神大会岂不是变成他们家开的了?不行,要继续玩儿下去,就得一直瞒着。
锦山四圣离开了,蛊花才红着脸靠坐在床边,伸手拍开了方栀子还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拉拉扯扯的。你夫人见了可要吃醋的。”
“我夫人贤惠,早知我心里有你。当年若不是她舍命相救,我也不能有今日和你再见之时,这么多年来她远避漠北极寒之地,也是为了成全你我,说起来还是我们欠了她的。”
“唉,若不是尊主相逼,强娶我为妻,你也不会硬闯总坛,伤重将死,最后还要以身报恩,娶了别人。说起来都是那个老不死的老怪物,害了你我,也害了渊儿。”蛊花叹气,想想另一个对不起的人就是儿子涟漪。自己一身蛊毒,却不像他那般连阳光都不得见,养在密室里被当作延寿的圣药,每日取血,也真是苦了他。
“蛊花,渊儿可真是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