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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想护着她的,可是他的举动,却说明他也对她的“心意”有所不满,而且早就不满。
他没有提醒她,是出于对她的爱护,可是在她眼里,却成了等着看她笑话再来救场以期众人都羡慕三房的富庶而她也会感激于他的关怀的阴谋。
他是爱她的,可是不得法,就像当年拿自己的体己为她办嫁妆,是给了她体面,又何尝没有伤害她的自尊以至于如今还有人拿此事来作为饭后谈资?
她是清楚他的心意的,可是一向自命清高的她屡屡都要被人用铜臭来维护颜面,她的一切都属于别人,她的所有都来自别人,她如何忍得?
这或许就是这对本应恩爱的夫妻走到今天这种地步的缘故吧。
阮玉收回目光,却不期然的对上金玦焱的视线,那双往日里星芒熠熠此刻幽深如夜的眸子竟好似有着与她同样的感慨。
他,竟会同她一样?
她不由又仔细看了一眼,恰见他也仿佛要确定一下自己的感觉般的望过来。
四目相对,一怔,一惊,又各自调开。
姜氏将一切尽收眼底,忍住笑,拍着巴掌:“四弟又是给老爷准备了什么?咱们都等着看呢。”
说着,又朝阮玉挤挤眼。
阮玉不明这眼色的用意,只是仿佛要掩盖般的将视线移向郑重端着硕大托盘走进来的百顺。
也不知那红绸下面盖着什么,竟是一片平坦。
众人皆不由睇向金玦焱。
金玦焱浑然不觉,就地换了身青莲色的锦袍,又不知打哪弄了根拂尘,画了个圈,便搭在左肘间,单手结印,施了一礼。
众人便笑:“老四,这又是唱得哪出?”
金玦焱的表情万分正经,也不答话,只垂了眸,口中念念有词。
不多时,房梁上开始往下飘细碎的东西。
细看去,竟然是一片片的花瓣。
花瓣渐多渐密,到最后是整朵的飘下来。
不是园中的梅花,而是本应盛放于春天的桃花,皆是真材实料,四散飘香。
阮玉不禁望向金玦焱……莫非这个时空也有暖房?或许是的。可这些花是怎么掉下来的?她跟所有的人都看了又看……房梁跟藻井皆空无一人。
恰在此时,只听“咒语”忽停,金玦焱大喝一声:“来也!”
手一伸,腿一抬,身子一转……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时,托盘已经由百顺手里转移到他手上。
他单手擎着托盘,上面的平坦莫名其妙的隆起一个圆圆的包。
这是什么?
“四弟该不会给老爷变出个寿桃吧?”姜氏一语打破静寂。
红绸一掀。
果然是一颗硕大的桃子。
姜氏忍不住乐起来。
只是这桃子是不能吃的。
此桃乃白玉所制,越向上颜色便越深,于桃尖汇成淡淡的粉色,仿若瑶池仙品,令人垂涎欲滴。下方则铺开三片翡翠的叶片,最难得的是还滚着“露珠”,这般水灵而鲜明的衬托着,仿佛已经带来了春天的气息。
其实这只桃子的寓意与金玦鑫的“寿”可谓有异曲同工之“妙”,然而难得的是这份“巧”。
前方的金成举已经大声道“好”,众人也交口称赞,皆言金四是用了心的。金宝锐几个则说四叔一定是在房梁上安了机关,非嚷着要去察看。
春分小心的瞧了瞧阮玉的脸色,见她微微颔首,亦有赞意,便略略的松了口气。
而阮玉也很快被姜氏点了名,阮洵便摸着本不存在的胡子,笑眯眯的望向女儿。
阮玉屈了屈膝,命春分跟夏至把她的东西抬上来。
便是事先定下的那只以玛瑙玉石和金银枝条打造的蟠桃盆景,不能不说是精工细作,富丽堂皇的,只是有了方才金玦焱的那一番用心还有秦道韫的难堪,她忽然觉得不大好拿出来了。
然而此刻也无法急中生智,她只得硬着头皮,将寿礼奉上。
可是还没等她说出那两句备好的吉利话时,姜氏突然怪叫起来:“四弟,你方才那只桃子,莫非就是从弟妹这偷去的?”
众人一怔,然而待看清悬在金枝玉叶间的一颗颗玉石玛瑙的蟠桃时,不觉大笑出声。
阮洵笑得最为夸张。
阮玉立在当地,一时尴尬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与金玦焱的礼物都是各自准备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