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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四站地。 那时,新为防备空袭导致的大火,拓宽了道路,不管房主意见如何,沿途房屋一律拆除。白天,黑色的舰载机低空飞来轰炸,我们就把衣橱里的东西掏出来,被子什么都堆在外头,人藏在里边。夜里,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到父亲挖的防空洞里跑空袭。这样的日子多的很。 到疏散地之后,终于不用担心空袭,可以安心睡觉了。偶尔,我们还跑进菜地,偷摘茄子和西红柿。那时长冈的空袭非常可怕,红色的点子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好象好几个竹帘子并在一起,随风飘落下来。整个地区亮得像白昼一样。我能清楚看到随着火柱升腾,不知什么东西被炸得四处飞散。顺着风,好象听见人们的惨叫声。和我们一起跑出来的叔伯们不知哪儿去了,只剩下我和弟弟。稻子迎风摇摆,染红了的天空中,不时闪过几点萤火虫惨白的光。多么寂寞,多么凄惨,多么可怜。 三富秀子 52岁 家庭主妇 新�NFDA6�市   
天使的笑容�
我申请当通讯兵。受训之后,先是派往广岛通信所,后来,又到了宇品船舶司令部,最后是在广岛车站里面的第二总军司令部。原子弹爆炸的时候,我正在这里。 在一场大火中,我们的三层楼房不仅坍塌,而且全部化为灰烬。在东练兵场,搭了个铁皮顶的棚子,里边放了些草垫子,成了临时医院。只有那些幸运的人才能被送进到这凑凑合合的医院。我的一个受了重伤的战友也在那里,值班间隙,我跑去给他送点吃的和水。宽阔的练兵场上满是尸体,连走道的地方都没有了。有时候一脚踩下去,听见人有气无力地叫起来:“痛啊!” 沟里躺着一名中年妇人,乳房裸露着,想必已经断气。她怀里的女婴抓着妈妈的乳头,朝我笑了。这孩子真可爱呀,就像个洋娃娃,就像这片废墟上开着的一朵花。我被这笑容感动,朝她摇手。 匆匆把吃的和水交给战友之后,我记挂着这小女孩,赶紧跑回她们在的地方,小女孩和她多半是死的母亲一齐不见了。我大声对自己说,她们一定给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了,然后急急忙忙地回去了。小女孩那天使般的笑脸至今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山口文南 60岁 美容师 群马县   
撕下来的皮肤�
那是在大约下午6点的时候,我们一伙人正在营房里吃晚饭。我们在宇品港的金轮岛出公差挖防空壕,刚刚返回。我们的人没有平日多,因为从早上到这时候,人都一拔一拔地给调到广岛抢救市民去了。我正费劲地嚼着看上去象红米饭似的高粱米,小队长突然冲了进来,说:“都别吃了,立刻带上担架到码头集合。” 出什么事了?我们都猜不出,但在军队里,是没有发问的余地的。我们扔下筷子,留恋地看了一眼没吃完的饭,跑了出去。栈桥正中,站着四个军医,每边两个,都带着听诊器。“快上去!”背后传来焦躁的喊声。我们快步朝前赶。 在栈桥尽头,泊着许多大船,上面盖着厚木板。崭新的草垫子上排满了不知什么东西。那是妇女、孩子和老人,一个个看上去真跟泥娃娃一个样。那时是盛夏,他们几乎一丝不挂,从头到脚都涂抹了一种面粉状的药膏,闪着灰白色的光。 他们呻吟不止,声音微弱地哀告着要水喝。我们一个搭头一个搭腿往担架上抬的时候,我手把着那块烧伤的皮肤整片地脱落下来。 那些广岛居民一个个给从船上抬下来,军医给他们做检查,一人不到一分钟。我奉命把那些宣布死亡的人抬到一个筏子上,用草垫覆盖。筏子装满之后就拖到似岛,在那里火化。 原田务 62岁 退休公司职员 横浜市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像是粉红蜡娃娃�
火车不通车。我们六、七个从水户出发到朝鲜任所的干部候补生,不得不在海田市站下了车,步行朝广岛走去。到处是被破坏的房子,可是瓦屋顶还在。没有爆炸冲击波的痕迹,也不像是着过火。沿路是堆着沙袋的防空壕,向里边望去,可以看见成排堆着的尸体,衣履完好,也没有伤痕。这是原子弹投掷后24小时的情景。 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正步行通过严重辐射污染地区。 亮红色的火焰还在城市中心烧着,像是燃着的火炭。屋顶瓦片爆裂。我们越过大量炭化了的战争死难者。有一个地方,几十个士兵倒在地上,身上什么伤都没有,全身赤裸,只有从脚上的士兵靴才能看出他们是士兵。身体呈黄色,没有伤。他们躺着,一致地高举双手,伸向天空,像是有人把玩具娃娃放在地上围成一圈。我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僵立在这可怕的景象面前。在一公里外,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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