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月下驱驰力将尽(第2/3 页)
在腿上的毡毯。
双澄见状,急忙将手中纸包打开,浓郁的清凉之味即刻充溢了车内。“这是我练武时常用的,抹上一些可以消肿止痛。”她低着眉递过去,“看上去不怎么样,其实还是很有用的。”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但也并未伸手去拿。
“要找东西包裹一下……”她自言自语地找了一圈也寻不到能用的东西,只好从怀中取出帕子,将纸包内的黏稠药粉倾倒其上,然后抬头道,“把这个包在你最疼的地方。”
九郎沉闷地应了声,在黑暗中很缓慢地卸去了筒靴。她正惴惴着想要替他敷上,他却从她手中接过了帕子,弯下腰敷在了右脚脚踝之上。
他只留给她略显压抑的背影,双澄坐了一会儿,谨慎道:“最好还是要用温热的手巾敷上去……”
“等到了亳州再说。”他的声音有些低哑,没等双澄再说话,自己解下腰间缎带,在脚踝处缠了几道。
“别扎得太紧。”她碰了碰他手肘,九郎下意识地转过身。这一下,恰是双澄抬头之际,两人目光皆停了停,如幽潭起纹,丝丝点点,漾漾荡荡。
她咬了咬下唇,正想着如何消除这尴尬,却听外面马蹄声由远及近急速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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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夜幕下,一队人马自亳州城方向飞速驰至车队前。孙寿明策马上前,对面的官员脸色仓惶,还未等坐骑停下,便滚下马背伏地高声道:“臣亳州知州杨驰不知广宁王与孙都监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在他身后的众多官员亦纷纷下拜,个个面如土色。孙寿明怒道:“亳州是淮南大郡,竟会有士卒假扮匪徒截杀禁卫,更险些伤了广宁王!这样的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步兵营押队孔盛可曾带到?!”
亳州知州惶恐得不敢开口,在其身侧的亳州步兵指挥使只得道:“臣得知此事后立即率兵前去捉拿孔盛,谁知他竟已潜逃出城去了……”
“岂有此理!”孙寿明脸色铁青,“还不速速将他捉回?!莫非要我亲自出马?!”
这步兵指挥使本已须发花白,此时更是双手发颤,呼吸急促。他身边的中年武官急忙道:“孙都监息怒,余大人近日身体不适,若非如此,定是早已领兵去追赶孔盛了。因郡王与都监传召,臣等不敢怠慢,故此一面安排部下出城追捕,一面急速赶来此地迎候诸位。”
孙寿明瞥了他一眼,道:“原来是祝勤祝大人,许久不见。”
那人听他这样说了,只低头抱拳:“祝某如今只是亳州步兵副指挥使,怎敢在孙都监面前妄自尊大?”
此时车窗开了半分,九郎往那群官员所在方向望了望,随即道:“祝大人,日落之后城门应该已经关闭,孔盛是如何逃出去的?”
祝勤俯首道:“启禀郡王,孔盛想必是觉察自己行迹败露,于是欺骗守城士兵说是奉命出去查访案情,那些士兵也知道尚古庄的事情,便将他放了出去。不过臣在赶来之前已经派出一队人马循迹追踪,定要将他捉回亳州。”
九郎颔首:“我只怕他另有同谋,你与余大人对此地地形最为熟悉,就请你二人再带上精兵,务必要将孔盛生擒回来。”
“遵命。”祝勤与余顺威叩首领命,随即翻身上马,带着精兵急速追击而去。
这边孙寿明还在询问知州杨驰,马车内的双澄却忧心忡忡,“九郎,你说那个孔盛能被抓来吗?我怎么觉得咱们每一步都好像在被人监视一样?”
九郎略扬起眉,“是吗?”
双澄往他身边坐了坐,将声音压得极低:“我和季元昌才到亳州,就有人想抢先一步抓走田家母子,难道不是有人盯着我们?”
他默不作声,双澄正待开口,却听孙寿明在外面道:“郡王,既然两位指挥使已经都带兵出去搜捕孔盛,我们就先入城去。那些犯案的士兵也需要再细加审问,您看怎么样?”
双澄望着九郎,他微一忖度,朝着窗外道:“孙都监可先进城审问,至于我……倒是还有别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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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浓得无法化开,本就缺损的月被缓慢移动的云层遮蔽了大半,只露出苍白弯钩。荒郊之中风声凄紧,副指挥使祝勤率着一小队精兵驰至山岗下,见前方已无路可寻,便回头向手下道:“我守在此地,你们沿着原路回去找余指挥使,看他那里有没有什么发现。”
“大人为什么独自留在这儿,万一遇到危险,岂不是连个帮手都没有?”
祝勤神色严肃道:“山那边就是邻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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