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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了眼泪，向已走出一小段距离的齐麟跑去。

“谢谢你，你的恩情我一定会报答的。”

齐麟笑了。

对，就是这样的微笑，很熟悉，一样的欠扁，一样的好看。

“快把眼泪擦干了。我是不想看到你的眼泪才勉强答应你的。”

“嗯！”我再次用袖子将脸胡乱抹了一气，“以后你要是敢为难我，我就哭给你看。”

“我可没有你想得那么好心，我是有要求的。”

“啊？你怎么总是有要求啊……再这样下去，我就得和你牵扯不清一辈子了。”

“不愿意的话，我马上松手，让你的‘呆鹅’哥哥自生自灭去吧。”

咦？这口气怎么酸溜溜的。我悄悄地抬起头看了看齐麟，他的额上有些细汗，一张比女人还精致的脸板得死死地，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切，干嘛那么小气，呆鹅是你们齐家人伤的，就该由你们齐家人负责。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以为你长得好看些我就得怕你嘛？我可不是好惹的。

齐麟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没有，很对。所以……”

“怎样？”

齐麟突然止住了脚步，松下他的手，再次把呆鹅推到了我的怀里，然后拍了拍他飘逸的长衫，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顾倩雅，他是为谁受伤的，你应该知道吧？”

我心头一紧：“是我。”

“那真正‘杀人’的是谁，你也应该知道吧？”

我好想找个洞钻进去：“还是我。”

“那你‘杀’的人就由你自己去‘偿命’吧。”

齐麟转身，留下半面摄魂的笑靥。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为什么每次和他讲道理，到最后吃瘪的却总是我呢？

“要救他也不是不可以，我要你从此之后呆在齐家，你愿意吗？”

“这……”

要我留在齐家，那呆鹅怎么办？书院怎么办？夫人怎么办？还有那些可爱的孩子们，还有小英，都该怎么办呢？

要是我不留在齐家，呆鹅就得死……他是因为我受伤的，要是我忍住没有叫出声音的话，呆鹅就不会分心，也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该怎么办？

“你考虑好了没有？我看他快不行了哦。”齐麟的声音在暗处响起，“说不定齐昀过会还会来这里哦。”

我看着昏黑月色下的男子，就像是一个徘徊在天堂和地狱之间的天使，是坠是飞，都在他的意念之间。而我身边的男人，却无力地像是一只浮游在空气里的生物。

救呆鹅！

“好，我留下来。”

齐麟身影从暗处现了出来，他扶过呆鹅，将他背上了后背，然后看着我说道：“矮冬瓜，跟紧了。”

“喂，你说谁是矮冬瓜啊！”

我小跑着跟在齐麟的身后，没多久便开始喘气。他走的好快。

*

八月了，桂花开了，一日比一日盛。

我来齐家已经三天。

那晚，齐麟把呆鹅带到了南雀街上最好的大夫家，大夫给他上药时我才发现他伤得有多重，且不说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光他肚子上的那一刀就有够危险，还好没有伤到内脏，才捡回了条命。

难怪呆鹅老是捂着肚子，还一个劲地说他没事，他一定是怕我担心。

呜呜呜，呆鹅，说你呆你还真的很呆诶，干吗要来救我啊！

好吧，以后我再不叫你呆鹅了，就叫你子儒。嘿嘿，他会开心吧？

可是，以后还能再见面吗？难道我这一辈子都得被困在这里吗？

也不知道他回家后夫人会怎么想，会把我当做坏姑娘吗？还有大叔，他一定会用一大堆文言文来骂我；还有小凤，对不起，害得子儒受伤了，要是能回来，我一定给你带好多的麦芽糖。

中秋就要到了，我的团圆该去哪里找呢？

今晚的月亮那么美，她对我炫耀着光华，我回馈她的却是无尽的愁绪。

这些天，我对齐家也有了些了解。齐家有三间独立的大宅，另外还有两间小宅。五间宅子互相独立着，一条人工的水渠贯穿齐家，算是齐家这五间宅子的纽带。三间大宅分别是齐家三个少爷的住处，齐麟、齐昀、齐琇一人一间；小宅，一间给下人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