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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办公室,她看见了屏幕上显示的未接电话,已经是十个了。
她把手机抓在手里,拨通了号码,亲爱的,我回来了。
去哪里了?打了半天一直没有接。
还能够去哪里?找别的男人去了。
去吧,去吧,最好不用回来。
该死的,美死你,这辈子跟定你了,折磨死你,我去跟社长商量问题去了,唉,知道吗,昨天tf医院又死了一个。
死人还不很正常?看看火葬场都是死人呢。
你这个死鬼,是十分钟内让一个三岁的男孩子瞬间蒸发了,真令人心疼呀!说着芷楠的眼泪要掉下来了。
对方没有说话,芷楠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到包里,扬了扬手,招呼了一辆出租车。
今天是个好天气,马路上的车子排起了长龙。马路两边的人行道上也满是走着的人,抱孩子的,还有推着自行车的人。
前面是一个路口,车子一下子停了下来。红灯了。她抬头望着斑马线上的人。她有个习惯,只要一出门就像个孩子一般地对什么都好奇,看看这边,瞅瞅那边,看到哪里,哪里开花。
突然,一个颀长的身影在她眼前一晃。身姿婀娜,长发飘飘,湖蓝色连衣裙,中间系一根黑色的腰带。
紫葡萄!她的眼睛一亮,她记得小邓拍得那些照片里,那个大眼睛的长发飘飘的紫葡萄就是穿了一件蓝色的裙装,是连衣裙呢还是……
哦,想起来了,是一款旗袍,不管怎么样都是蓝色的,看来这个紫葡萄喜欢蓝色调——对是她,肯定是她。
等到她再次往外看时,她看到的只是后面迅速跟上来的流水似的小轿车,一辆接着一辆。
大约半个小时后,芷楠到了tf,她跟服务台那个瘦小的护士简单地聊了几句,护士拿出一张纸,她在上面刷刷地写了起来,写好了交给护士,护士用手指了指,顺着这条甬路往前走二百米往左拐再直直地往前走一百米然后右走一百五十米左右就到了。
芷楠想这里的工作人员很敬业也很认真,连距离远近都报得这样准确,看来这家医院做事很严谨,很科学呀,怎么医院里的医护人员却屡屡出事呢?难道是检测仪器环节出了问题。
想到这里,她笑着想自己的老毛病还没有去掉,对什么问题还没有展开调查,自己的臆想就先入为主了,这个毛病可真得改一改,不然,新闻体系迟早也要出问题的,这不是科学研究,允许你先假设再求证,这是实实在在的人,实实在在的病,来不得半点假设。
想到这里她笑了,同时迅速加快了脚步。
当天的主治医生姓胡,是一位五十几岁的男医生,头发掉得只剩下前面的几根,物以稀为贵,他把这几根宝贝梳理得油光光的,尽力把他们往后梳,为的是遮盖住后面的头皮亮度。
她注意到他这几根头发其实已经很长了,几乎可以围着头皮绕一圈了。
发生这样的事故,我们也觉得很遗憾,但我们也无能为力。得知芷楠的来意胡医生显得有些许的不安。
芷楠问孩子得了什么病?胡医生叹了口气说孩子的病倒是并不严重,就是天冷的时候容易感冒。
芷楠想任何一个人天冷的时候都容易感冒,何况一个三岁小孩。
孩子爸爸带来了后我给他检查了一下,感冒也不是很厉害……胡医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芷楠发现旁边的一个女人正拿眼睛死死地瞪了胡医生一眼。
胡医生接着说:哦,感冒不是很厉害,但是持续的天数已经很久了,是病毒性感冒。
芷楠说有多少天呢?
胡医生说大概半个月有了吧。所以我让他们去检查了尿液,小便和血液。
芷楠说检查出来的结果怎么样?
胡医生说:孩子炎症的程度有点深,所以,要给他注射抗体。
芷楠有点紧张地问:要注射抗生素吗?
胡医生点点头,说:是的,因为现在的病毒性感冒往往不是一种病毒引起,而是会合了多种病毒性细菌,所以要用一下抗生素。
芷楠说孩子爸爸同意吗?
胡医生说:孩子爸爸也是同意的,毕竟对于抗生素我们医院里也很慎重。
芷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那一针下去孩子就……?
胡医生又叹了口气说:我们先做了下皮试,显示是阴性,我们觉得没有问题了,十五分钟后就给孩子注射了……
胡医生眨巴了几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