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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新月,你们化妆成难民,逃出去!” 宁雅被端亲王染血的脸庞吓得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阿玛!您说什么!?” “宁雅!阿玛和你的哥哥们,都将战至最后一滴血,我家唯一的命脉就只有克善了!现在,我把保护克善的重责大任交给了你!”
“难道我们等不到援兵来?”
“来不及了!”端亲王从腰间抽出一支令箭,一把匕首,用力塞进宁雅手中,“如果你们路上遇到我们八旗的援兵,只要出示我端王令箭,他们便知道你们是忠臣遗孤,自会竭力保护你们了!如果路上遇到敌人,为免受侮,我要你杀了克善和新月,再自刎全节!”
“女儿明白!”宁雅握紧手中的令箭和匕首,逼回眼泪,低头应道。
“阿玛!不要啊!我要和大家一起死……我不要三姐的保护!我宁愿和您一起死!”在一旁呆立许久的新月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了。
没理会新月的哭喊,“莽古泰,翠竹!”王爷大声喊着。
“奴才在!” “你们负责保护宁雅,新月跟克善,护主出城,护主至死!这是命令!” “是!”莽古泰和翠竹有力地回答。
“快走!是我的儿女,就不要拖拖拉拉,哭哭啼啼!”端亲王将三人往门外推去。
知道没时间耽搁了,宁雅拉着新月,让莽古泰抱着克善奔出门外,强迫自己不回头,一行人换上破旧的粗布衣裳,混杂在一大堆的难民中,从荆州城的边门逃了出去。
难民们的争先恐后,孩子们的唤爹唤娘,和荆州城里的火光冲天……全都搅和在一起。
一切都让宁雅的神经几乎要崩断,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弟妹们唯一的指望,绝对不能倒下。借着汹涌溃散的人潮,他们不敢停歇地走了一整天。
新月从来没有这么辛苦过,脚底都磨出了水泡。克善又何曾吃过这种苦,一路上哭哭啼啼,到晚上,连声音都喑哑了。偏偏这晚,走着走着,忽然天空一暗,雷电交加,大雨倾盆而下。
顿时间,被淋得混身湿透。深夜,他们好不容易挨到一个废墟,在断壁残垣中,找到一片未倾倒的屋檐和墙根,他们瑟缩在墙根下,聊以躲避风雨。等到雨停了,克善就开始发烧了。
莽古泰生了一堆火,大家忙着把湿漉漉的衣服烤干。新月紧搂着克善,感到他全身火烫,急道,“三姐,克善的头好烫,怎么办?”
闻言,宁雅把克善抱进怀里,用脸贴着克善的额头,温度高得吓人,“翠竹,快烧些热水。”一边说着,一边将克善挪到离火堆近的地方,用帕子敷在他的额头。
克善躺在宁雅的腿上,可怜兮兮地说:“什么时候我们能回家呢,我想额娘了。” 给弟弟喂了水,宁雅摸着他的脸庞说,“振作起来!你是阿玛的儿子!从现在起,你只有我和新月了!你脑子里要想的,就是要为阿玛和额娘努力活下去!懂了吗?”
宁雅哄着克善平静下来,把他交给了翠竹,吩咐隔一刻就换一次帕子,又让莽古泰再多烧些水。抬眼见到新月哭丧的模样,一股子气止不住地往上冒,但也明白新月不同于自己,有过前世的磨练,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任何苦,于是又压了下去。
“新月,你过来。”
听到宁雅叫自己,新月慢腾腾地挪到她身边,她从小就有点怕这个姐姐,加上这次逃难带的丫鬟也不是云娃,就更让她不安了。
宁雅看她头发散乱,上头灰扑扑的一层黄土,粗布衣服也划开好几道口子,当下心中对她也多了几分宽容。
“别哭了,脸上脏的像花猫。”宁雅抬起袖子擦了擦新月的脸,正色道,“把眼泪擦干净,满族女儿不轻易落泪,别丢了阿玛的脸面。”
宁雅的语气让新月抽抽噎噎地停下了哭泣,拿出包里的干粮,宁雅塞到她手中,“先垫垫肚子,留着你掉眼泪的力气明天赶路。”
吃完了东西新月就歪头睡着了,宁雅看着精疲力竭的弟妹,心上泛起刀割般的疼痛。
好不容易得来的家,又没了。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白天都是苦苦赶路,晚上就在草寮破庙中栖身。 然后,他们走进了一个山谷,耳边传来溪流的潺潺声,大家的精神不禁一振。因为水壶里的水早就空了。新月不由自主就加快了脚步,走在最前面,想去找那水源。
三
忽然间,前面响起了一声暴喝。
“站住!”接着,路边的草丛里就跳出来六、七个手持兵刃的大汉。把山谷的道路横刀一拦,纷纷大吼着:“你们是什么人啊?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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