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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婉柔本想起身施礼,听了这话,顿时打消了念头,又羞又恼地躺着看他,不明白他是怎么看出她来了葵水?
他居然对女子之事这么了解?
这让她心里好不自在。
不对!他若是了解,就不会这么问了。
叶婉柔神情恹恹地回击,尖刻道:“王爷若是女人,自会知晓这痛苦的滋味。”
展云风看出了她额头的虚汗,以及越发苍白的面容,疑道:“你是哪里不舒服?病了?”
叶婉柔要羞死了,在心里骂了他一百遍登徒子,闭上眼,将大半张脸都埋进被子里,闷声回道:“谢王爷关心,不碍事,过几日便好。”
展云风剑眉微蹙,伸手去探她的额,见她并未发热,思酌着转身走了出去。
片刻后,展云风折返回来,身后跟着端药汤的风遥。
这药汤,并非是展云风让风遥所熬。风遥甚懂药理,她知道了小姐的情况后,便去煎制了汤药,随后在路上碰到了厉王。做了番解说后,与厉王一同进来。
去而复返的厉王,这会儿就有了一点小尴尬。但是,表面上并看不出,他状似闲闲地坐到窗前的软榻上,随手翻着小几上的几本书。
叶婉柔撑身坐起,接过风遥递来的药碗,偷瞟了眼厉王,勉强开口往下咽,药汤颇苦,实难下咽,喝到一半,她便还给了风遥,做势要躺下。
风遥不依,劝道:“小姐,要趁热喝完才行。”
叶婉柔摆手求饶:“喝不下了,我没关系的,过两天就好了。”
风遥求助地看向厉王,厉王偏头看过来,随即挥手示意她退出去。
叶婉柔这时已经躺了回去,展云风拿起还剩有半碗药汤的青瓷碗,从容自若地坐到床榻边,伸手将叶婉柔重新拉起,将碗递到她的唇边,好笑地看着小姑娘一副抿唇装死的样子。
展云风故作冷声道:“你要是不乖乖喝光,本王就……用嘴喂给你。”
叶婉柔瞪眼:“你威胁我?”
展云风毫不知羞:“是威胁又如何?”
叶婉柔怒视稍许,赶紧接过碗,不敢试探这个大恶人的无耻底线。
蹙眉硬是将那碗药汁喝光,随后便一头躺倒下去,闭眼装死,对厉王不再理睬。
屋内随即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叶婉柔偷眼看屋内,发现展云风正盘膝坐在软榻上,手中执着一本书。
晚霞从窗口洒进来,带着艳色的暖意。
他俊眉微凝,似在想着心事,身形在光影中成了虚幻的剪影,显出几分难解的寂寥。
展云风拿着手中的兵书,心道:小姑娘倒是在这屋子里住得越来越自在了,连他收藏在柜子最下层的兵书都翻找出来了。
他望向窗外,平湖微波,青山叠影,是再熟悉不过的景致。
只是,此刻观景人的心情,却与以往大不同。
冷静自持多年,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大事未成,本无暇涉足儿女私情。可是,她的突然出现后,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牵引着他。让他做了一些……预计之外的事。
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细想之下,实也无妨。
只要不与大事相左,缘分来了自也不必躲。本就是早晚都要娶妻生子的,叶将军一代忠良,娶他的女儿为妻,在情在理,可慰忠魂。
“王爷……”叶婉柔突然轻声开口,“王爷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楚世子的事,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等着看笑话?”
展云风收回思绪,翻了页书,语气平淡,道:“你也觉得自己很可笑?”
叶婉柔突然坐了起来,神情略急迫地说道:“王爷可有办法救救乐安公主?乐安公主小小年纪就要孤身一人远嫁和亲,这太残忍了。她的年纪明明还未可及笈。”
展云风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她,含讽说道:“乐安公主十三岁,便已知自己该做什么,有的人十六岁了,还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叶婉柔眼角一跳,心道:大恶人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挤兑自己。忍下心中的不快,央求道:“求王爷想办法帮帮乐安公主。”
展云风不客气地回道:“皇家的事,旁人不要妄议。”
叶婉柔狠瞪他一眼,重新躺回去。
药力慢慢发作,叶婉柔觉得浑身上下都有暖意在流淌,困意渐浓,不知不觉陷入沉睡。
展云风见人已安睡,便起身轻声出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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