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2/4 页)
依然一动不动,对可怜的佳丽连看一眼也不看。
“嗨,这岂不是我说的那只讨厌的畜生吗!”法露黛尔老婆子说道。“她俩我可认得再真切不过!”
雅克·夏尔莫吕插嘴说:“有劳诸位大人,我们审讯山羊吧。”
山羊确实是第二个被告。在当时,起诉动物的巫术案件那是家常便饭。就拿一四六六年司法衙门的账目来说,其中便有趣而详尽地记载了审讯吉莱—苏拉尔及其母——双双因过失罪而被正法于科贝伊——所花费的费用,计开:挖坑监禁母猪的费用,从莫桑港拿来五百捆木材的费用,刽子手友好分享死囚最后一餐所开销的面包和三品脱葡萄酒的费用甚至看管和饲养母猪十一天的费用,每天共八个巴黎德尼埃,一切都记录在案。有时比审讯还更有甚,根据查理曼和温厚汉路易的诏令,对胆敢出现在空中的火焰熊熊的鬼魂也严惩不贷。
这时,宗教法庭检察官嚷着:“附在这只山羊的魔鬼,施展其妖术顶住了一切驱魔法,如果胆敢以此恐吓法庭,我们现在就警告它,我们将不得不对它施以绞刑或火刑。”
格兰古瓦不禁出了一身泠汗。夏尔莫吕从桌上拿起吉卜赛女郎那只巴斯克手鼓,用某种方式伸到山羊跟前问道:
“现在几点啦?”
山羊用聪慧的目光望了望他,抬起金色的脚,在手鼓上敲了七下。那时果真是七点钟,群众一阵骇然。
格兰古瓦再也忍受不了了,遂高声喊道:
“它是在害自己!你们很清楚,它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大厅那一头的百姓们肃静!”承发吏厉声喝道。
雅克·夏尔莫吕照样把手鼓摆弄来摆弄去,引诱山羊再变了几套把戏,如日期啦,月份啦,等等。其实,这些戏法看官早已见过了。然而,同样是这些观众,过去曾在街头上不止一次地为佳丽那些无害的把戏喝采叫好,这时在司法宫的穹窿下,由于司法审讯所引起的幻觉,却吓得六神无主,确信山羊就是魔鬼。
还更糟的是,王上检察官把山羊颈上的一个皮囊里面的活动字母,一古脑儿全倒在地上,大家顿时看见山羊从那些零乱的字母中,用蹄子把字母排成这个要命的名字:弗比斯。这样,是巫术害死了卫队长,看来已无可争辩地得到了验证,于是在众人的眼里,昔日曾多少次以其飘逸的风姿,叫过往行人眩目的那个迷人的吉卜赛舞女,顷刻间成了一个狰狞的巫婆。
况且,她了无生气,不论是佳丽多采多姿的表演,还是检察官凶相毕露的恫吓,抑或听众的低声的咒骂,她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了。
为了使她清醒过来,只得由一个捕快跑过去狠狠摇晃她,庭长也提高嗓门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女子,您原为波西米亚族人,惯行妖术。您与本案有牵连的那只着魔的山羊共谋,于今年三月二十九日夜间,勾结阴间的势力,利用魔力与诡计,谋害并刺杀了侍卫弓箭队队长弗比斯·德·夏托佩尔,您还敢抵赖吗?”
“骇人听闻呀!”少女用手捂住脸喊道:“我亲爱的弗比斯!啊!这真是地狱!”
“您还敢抵赖?”庭长冷冰冰地问道。
“不,我否认!”她的声调很可怕。只见她猛然站立起来,眼里闪闪发光。
庭长直截了当地追问:“那如何解释控告您的这些事实呢?”
她声音断断续续地回答: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知道。是一个教士。一个我不认识的教士,一个老是跟踪我的凶神恶煞的教士!”
“这就对了。是野僧。”法官接着又说。
“哦,各位大人!可怜可怜我吧!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女子……”
“埃及女子!”法官打断她的话,说道。
雅克·夏尔莫吕老爷温和地说:
“鉴于被告这种叫人头痛的顽抗,我请求动刑审问。”
“允准。”庭长说道。
那悲惨的少女浑身直抖。在持槊的捕役们的喝令下,她还是站了起来,迈着相当坚定的步伐,由夏尔莫吕和宗教法庭那班教士带路,夹在两排长戟当中,向一道边门走去。边门猛然地打开,等她一走进去又立即关上了。满腹忧伤的格兰古瓦一看,仿佛那是一张血盆大口,一口就把她吞吃了。
她的身影一消失,马上传来一阵悲伤的咩咩声。那是小山羊在悲叫。
审讯中止了。有个审判官提请注意,各位大人都累了,要等到刑讯结束实在太长了,庭长深不以为然,回答说:“做为官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