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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仰着头,水眸望向人群中那个鹤立鸡群的高大伟岸身影,只觉得一股恐惧感顺着脊椎骨迅速窜了上来。
同样,她只有他一个,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夫俗子,没有高尚的精神境界和伟大的奉献精神!
走出殡仪馆,外面凛冽的寒风撕裂着裸露在外的皮肤,刮得她生疼。
*
夜深了,秦邵璿淡淡抿着不说话,拿过一杯烈酒,不声不响地灌入喉咙。
白一腾同样倒了一杯烈酒,端起来,对着搁在桌子上殷苍的骨灰盒含泪笑着,“殷苍,来,喝。”然后就着眼泪,仰头一起咽下。
秦邵璿眸子微微猩红,对于看多了生死离别的他来说,殷苍父母的痛不欲生让他窒息般闷痛。
“就算我们都是殷苍父母的儿子,都叫他们为爸、妈……为他们养老送终……”白一腾嗓音哑如沙砾,透着沉痛的眸子闪着泪光,“可我们代替不了殷苍,抚不平他父母的悲伤……”
秦邵璿闭眸,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揉着眉心,脑海里浮现着夏天离开殡仪馆时孱弱的身影和惧怕的眼神,这就是他不让她来殡仪馆的原因,可她还是来了。
亲眼目睹了殷母的悲痛欲绝,她在害怕,在苦苦挣扎!
“殷苍走了,就这样走了……”白一腾一边喃喃低语,一边再次端起杯子,“来,我陪你喝酒,喝醉了,或许可以梦见他……”
秦邵璿依旧垂眸静静坐着,没有动静,宛若一尊雕像。
白一腾看着他,眼皮跳了跳,“邵璿……”
秦邵璿的嘴唇泛着史无前例的苍白,毫无血色,不知道在想什么却显得那样痛不可言,果然半晌之后他盛满猩红血丝的眸子睁开,看着白一腾,低低道,“死不是死者的不幸,而是生者的不幸……”
那沙哑的嗓音,字字滴血,说的人宛若被刺穿了心脏。
秦邵璿深邃的眸子愈发熠熠发光,沉痛如山洪一般汹涌而出,他继续低哑道,“你知不知道每当有战友牺牲,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那些家属的痛不欲生……有时候,我真希望我能换下他们,让我躺在那里……”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气若游丝,却清晰地扎在人心上,飘渺中都让人觉得痛不可遏。
白一腾只是听,就已经受不了了,半个字都说不出,伸手拍上秦邵璿的肩膀,阻止他再说话。
秦邵璿垂眸,憔悴的俊脸上哀伤得没有神情,只是再端过一杯盛得满满的烈酒,全数灌下去。
“现在,徐衡虽然在逃,但国际刑警组织已经发出了通缉令,希望过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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