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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跟着道:“古道少人行,秋风动禾黍。”
尹君睿的眼光有意无意向我飘来:“秋风起兮流云飞,草木黄落兮燕南归。”我只作没听懂,只与夏瑶私语。
司马烈己自干了一杯:“秋声万户竹,寒色五陵松。”
“清溪流过碧山头,空水澄鲜一色秋。”华清朝我眨眨眼。这小子,竟把自己的‘清’字也加了进去。
轮到司马容,他眼睑低垂,淡淡开口:“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
华晴抿一口茶,悠悠接道:“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
我心中暗叹,只觉口中甜腻的月饼已是索然无味。司马容那一句的‘夜来霜’,自是说给我听的,是他看着司马烈在我房里停驻整宿,自己守在沈园廊下茕茕孑立的一夜。而华晴的“夜来霜”,却是说给司马容听的,其含义正如她望向司马容的眼神,意绵绵,,心已决,志在必得。
怔仲间,夏瑶已诵完:“睡起秋声无觅处,满阶梧叶月明中。”
华清啪啪鼓掌:“好呀,瑶姐姐的诗里既有秋色也有双月!”
我顿了顿,接道:“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
华清眯眯眼,朝我笑道:“儇儿姐姐的诗里一个秋字也无,却最是言近旨远,秋意浓浓。”
如此一连三轮,无人受罚,自第四轮起,秋子材被罚,第九轮第十轮,司马烈温清远被罚,第十五轮秋子言被罚,接下来夏瑶,华晴,我轮流被罚,二十轮之后,只剩下司马容,尹君睿,华清没被罚,其余的都薄有醉意。秋子材趴倒在桌上一动不动,秋子言头耷在秋子材的臂上,星眸半掩,面色潮红,亦醉地不轻。司马烈是罚也喝不罚也喝,早已醉成一滩烂泥,倒下桌去。
温清远见剩下的人毫无收手的意思,便带着步履蹒跚的夏瑶先行告辞,我想跟着走,却被华清好说歹说地拦下:
“姐姐就当是陪陪清儿,姐姐的酒,清儿都喝了,好不?”说罢咕噜咕噜连饮三杯。
华晴双颊微酡,流波明眸盈盈婉转,端地是面赛芙蓉,人比花娇:
“容大公子,华晴的酒,公子也帮着喝了,好么?”
司马容微微一笑,斟满酒杯,一饮而尽。
尹君睿拊掌笑道:“二位如此好兴致,我滴酒不沾未免太煞风景。”话毕,袍袖一翻,执壶在手,仰头喝下大半,笑道: “容兄清兄素来雅气,依我看,倒不如壶饮痛快。”
司马容颔首,淡笑道:“很好。”跟着揣起一壶,竟是片刻见底。
尹君睿抿一抿唇,眼色从我脸上一飘而过,低声道:“夜半酒醒人不觉,满地荷叶动秋风。”
司马容怔怔地看着手中酒壶,隔了好一会儿,才静静开口:“心绪逢摇落,秋声不可闻。”他抬起眸子的那一刹那,浓浓的寂寥淡淡的惆怅一丝一缕地溢出,渐渐溢满了清润的面庞,渐渐爬上了俊逸的眉梢。
我轻轻别过头去,正逢华清向我看来,微微笑道: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正避无可避,幸而小兰踏门而入,脆声道:
“郡主,大少爷,秋老爷说夜色已深,请各位赏光留宿一晚。”
一到厢房,我再也撑不住,只觉头大如牛,又重又沉,往床上一扑,倒头就睡。直至三更时分,不知怎地蓦然惊醒,细细聆听,却是房顶上隐约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小兰?小兰?”我低唤数声,睡在对面榻上的小兰一动不动。我掀开被褥悄悄起身,闪出门外,沿着墙根轻巧攀上。
一双黑靴出现在眼前。我毫不犹豫翻身跃上,只手探向那人的‘曲池’。
那人明显一惊,急退数丈,身如轻烟般往后檐掠下,我正欲追击,忽闻破空而来一声女子的惊呼。
“啊!”
随后不断有器皿砰砰碎裂之声传出,愈发嘈杂,中间隔着一记熟悉的暴吼:
“滚!”
我心中一沉,忙朝声音源头急掠而去,只见一扇红漆院门外,乌压压围了一群护院武师,屋内,隐隐有女子的哭声飘出。我伸长脖子往里望去,看到尹君睿,华晴,华清,皆在院中,神情各异。
“烈!你冷静一点!”
门外,司马容一把扯住踢翻了数名武师的司马烈,喝道:
“快住手!有什么话,好好说!”
“哥!不关我的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秋子材脖子通红,冲到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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