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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整个夏天结束,秋西槿再没去过北湖。不过时间推移,又加上自己没心没肺的记性,终究将那件事情驱散开来,又能与姜玄斐有说有笑。
关于那个夏夜的回忆,似乎如同夏天的雨,停过之后,一切都是那么干净。可是落在某人心上的印迹,并不是水过无痕,又怎能说净便净?
滚滚红尘
夏去秋来,一个轻风洗黄物泽的季节,亦是个丰收的时候。今年雨水充足,收成自然好,稻田里大片金黄的饱满穗粒迎风飘动,闪着夺人的光彩。
阳光下,泥泞的田里,三人的衣裤都沾上了泥土,却没空闲嫌脏,依旧卖力地低首收割。亦没有人张扬自己高深莫测的武艺,只踏踏实实地面朝黄土背朝天,体会着汗珠洒在稻穗上的艰辛。
一日下来,腰酸腿疼尚能习惯,最难受的却是脸伤。强光下劳作得太久,就算带了草帽,也不免晒的皮肤难受。两个少年倒是无所谓,以发展古铜色皮肤为方向,借此提升硬汉气质。可苦了秋西槿,到底是个女孩,看着红通通的脸上翻起焦皮屑,一阵哀伤。自己虽崇尚简单,但不代表拒绝美貌。
寇轩连夜未睡,研制出一种含着菊香的无色护肤膏,送给她涂抹。果然从此以后,脸上再未红肿脱皮。
秋西槿心生商机,俗话说,女人的钱最好赚。若是将此物成批生产,拿到山下卖给爱美的姑娘们,兴许可以大赚一笔。只是得意地把这个点子与寇轩共享时,他竟莫名地回了一句:“我才不为其她女子做这些!”
秋西槿看着风中悠然打转的落叶,他的言语是什么意思,不屑为女子做事?可平日瞧不出是个那么不绅士的人啊,对自己要求从来都是来者不拒!那么只有一个推测结论,自己在他心中算不得女人吧,他所做的一切大约是好兄弟间的互助义气。也不知是否这个结论过于偏执,跟寇轩说时,他看着天空飞过的大雁,久久不语,留下绵长的一声叹息。
等到晒谷粒时,最要防的便是麻雀等野鸟。因寇轩忙着照顾园里的其它花草,一时难以□□,是以晒谷的重任大多时候落到姜玄斐和秋西槿的肩上。
两人躺在高高的稻草堆上,头下枕着一股悠悠的干草香,秋西槿笑称这大概就是阳光的味道。
姜玄斐特别喜欢在稻香中与她说笑,诚然他并不是很善谈的人,对着她时却总有说不完的话。曼妙静好的阳光下,是笮越山上难得的惬意时光。
很多年以后,他经过一片稻田,依然是明媚的阳光,依然是虫鸣鸟叫,绚丽的金黄旁却再闻不到记忆中的味道。才明白原来那是独属于她的味道,只有在她身边才能感受得到。那阵秋风中,那张迷人的笑脸,如稻香般萦绕心头,是永远抚不去的记忆。
晒谷粒说轻松也不轻松,最要操心的便是鸟类来啄食。它们行动敏捷,最重要的是数量颇多,常让人顾此失彼。
姜玄斐和秋西槿采纳民间的智慧,做了几个稻草人意图恐/吓。而后脑洞越开越大,又是玩心重,将稻草人衍生为动物化。丰富造型,硬是扎出了数个稻草版动物。
不过手工活不是太好,以致于扎出来的东西过于抽象。比如秋西槿本来打算做一只猛虎,奈何太多偏差,那老虎萌得有点像放大版的肥猫,伸出来的爪子原本是为了衬托虎虎生威,而实际上却像猫咪刚偷吃完鱼在添爪子。本以为蛇是最好做的,因其身子构造简单,连腿都没有。可扎出来后,却被嘲笑成巨型的蚯蚓。
其实能把一样东西做成另一个模样,也是着实不太简单的。秋西槿从小到大没少干过,比如小时候被抓去学画画,最后画出来的东西连自己也辨不出来。不过,江湖中曾刮起过一阵抽象派风,她觉得自己是属于那种的,画的越抽便是越像,看不懂的才叫艺术!
也不知道是否太新鲜,完全脱离了原来的本意,麻雀们反倒更为好奇地驻足于上叽叽喳喳,高歌后还不忘留下点排泄物,搞得秋西槿还得及时清理。
东木染看着他们做出的东西,抚脸强忍,意图维持着严师的架子,忍了许久终是控不住地大笑了一场。笑饱之后,教他们吹了一首箫曲,箫音悠扬,野鸟全都远远地飞走。
“老爷子,有这招也不早教我们?”秋西槿愤愤不平地表达着不满,早知道就不白费神气扎稻草了。
“你们也没问过我怎么驱鸟啊!”东木染抚了抚笑得疼的肚子,一本正经地夸奖:“话说扎的这稻草物也蛮可爱的。”
收下来的谷粒晒好,便是脱粒的时候。舂米是一项苦闷地累活,需拿着粗重的木棍,不停地起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