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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见过鬼,是在太湖边一座废宅中。陆先生又是烧香念咒又是画符洒血,最后从正厅前的台阶下起出一个骨头坛子,这就是他见到的鬼。如果陆先生早说出穴点,他几锹挖出坛子取出压在坛子下的镇宅宝贝不就完事了吗,要费那许多工夫干什么。
既然不相信鬼那又为什么恐惧?是因为他确信背后是个人,一个能要他命的人。
鲁恩的恐惧促使他继续往前迈动步子,他要离背后的人远一点,他要找到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地方。
背后的声音始终跟着,并且距离继续缩小。
鲁恩突然意识到什么,背后的身形步法他真的非常非常熟悉,熟悉得就像他自己的一样。
鲁恩的眼皮突突直跳,没错,那就是他自己的身形步法,自己的背后怎么会跟着个自己?!
鲁盛义转过假山石,他没看到鲁恩,倒是有一条往下的花荫小道拐进了假山底部的石洞。石洞口不高,成年人要低着头才能进去。洞里的路也很窄,刚够一个人通过。
鲁盛义是建宅的高手,他知道,苏州园子里都讲究叠石理水,水石相映,以构成园子的主景。且不说那水,就说这怪石假山:苏州依临太湖,太湖产奇石,玲珑多姿,植立庭中,可供赏玩。宋朝往后更发展为叠石为山。石头本就形奇,叠石成山也要顺应石头本身的奇巧玲珑,所以虽然这假山洞口矮小,洞道狭窄,进去后两三步可能就是别有洞天。
但鲁盛义奇怪的是鲁恩为什么没等他就自己先进去了。这样的假山洞内就算没坎没扣,单是凭借石头的造型和石块的空镂,也是个偷袭的绝佳场所。
鲁盛义将木提箱提起,护住胸前,另一只手持宽刃木刻刀,微曲双膝,迈小弓步往洞口闯入。他用这种步法进入洞口可以不用低头,而且两腿之间距离放大,一只脚尽量靠前,这在《遁甲·无计篇》(注:明末浙江一个落第秀才所著,不知其名,只知其号为“隽乐山人”。其实书中内容并非其所创,只是对古代今朝各种奇门遁甲运用方法的收集整理。而《无计篇》收录的都是在无计可施的困境下舍小存大,全命而逃甚至反戈一击的典例。)中叫做“壁虎倒行”,好处是如果踩到什么坎面儿扣子,崩弦落扣的时候,人的身体还没到扣点,这样就伤不及要害,留下逃生的机会。另外就是真要被什么坎扣锁拿住的话,在必要时还可以像壁虎弃尾那样舍腿保命。
鲁盛义走入了阴暗的假山洞口,就如同被一个怪兽的大嘴吞没了。
鸟逞凶
快走到雨檐和前廊的交接处时,鲁天柳回头望了五郎一眼,五郎不由地快走了两步,来到鲁天柳的身后。
等他们一起往前行时,前面的鲁盛义早已经拐弯,进了前廊。他们也跟着拐过楼角进入前廊。进了前廊才发现,这廊道是个隔断廊,靠他们这一边半间房长度的位置有一道雕花梨木立壁。这立壁将整个前廊从此处分割成两段。他们这边一段很短,只有半间房。廊外是花圃,立壁左面的墙上不全是窗棂,还有个小门,应该可以从这门进到楼里。这样的隔断法看来是要把这边的小段前廊做成一个过道。
他们依旧没看到鲁恩和鲁盛义。于是两人快步跟上,走进了面前这座两层楼厅。
刚进到楼里,那两扇花格漏门便轻悠悠地虚掩上了。这花格漏门跟一般的门不大一样,花格很少,也很靠上,只有整扇门上部的三分之一,下面整板部分反倒有一人多高。
这楼厅里很是阴冷,光线也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这种味道在冬天的房子里很少可以闻到,除非这房子已经多年没有人居住了。楼厅里的家具很全,都是一些造型简练、工艺牢固的明式老家具。透过漏门花格照进来的斑驳光影落在这些家具上,让它们显得更加陈旧和古老。
只有家具,却没有人,没有鲁恩和鲁盛义,陆先生也没有从背后跟进来。
“这里是偏厅,吾到堂前间瞄瞄。”鲁天柳嘴里说的堂前间就是正厅或者堂厅。可这座楼是后院的一座独楼,应该是这园子的戏楼或者书楼,而不是宅子的几进连房的正楼厅,所以就管它三开间结构的中屋叫做堂前间。
鲁天柳的话五郎从来都只有听从的份,所以等鲁天柳已经从旁门进到堂前间好一会儿了,他还站在原地没敢动弹。那是因为鲁天柳没让他跟着,但他还是忽然间意识到什么,急忙回转身来,伸手去拉那虚掩的花格漏门。
陆先生明明看到鲁天柳和关五郎往前厅方向拐过来的,可是现在却瞬间不见了。他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