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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　从北国来，皆系通明眸

“是，但我没有上前比武。”楚云天提到比武的事，倒有些惋惜。“为什么？”我忍不住问。“我自认为见识少，年纪小，虽说比你大些，但我十分清楚，若与你打必输无疑。金老太爷说过，只有武功最高，有机会成为武林盟主的人物，才是他婿选的最佳选择。我怕输，不相信自己的能力，故不敢比。只有等到三年以后下届时再比。可是看到你之后，我觉得自己特自卑，你还是个女孩子，而且看上去年龄又小上我一两岁，就能夺得武林盟主之位，我的自信心再次受挫。我竟然连你这个女孩子都不如，是你激励了我的努力劲头，所以才有我以后的山庄第一勇士之称。以前我只算是个勇士，而自打那次武林盟主大赛后，我勤奋练武，再次与山庄里各勇士相比拼，均赢在上方，才赢得了第一勇士之称。而这一切，可说是你的功劳。”楚云天说罢，不自觉又看了我一眼。因为此刻的我听得有些呆滞了。

“你不信？”楚云天看着我呆愣，淡然相问。

“不是，我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我竟然还能给一个不相干的人这么大的影响，我有功德了，我都不知道。”我忍不住半开玩笑道，只想掩饰一下有些走神的状态。

再看楚云天时，发现他又开始保持沉默了，目光依旧停留在金月的脸上，那种目光明显充斥着疼惜与爱怜。或许这就是爱吧。

“你不打算跟她说实话吗？”我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说实话？”他不由的自嘲一笑，不自觉转过身去，走出了两步，“就我现在这样，我宁愿她不知道我是楚云天。”

“看来你也很介意相貌。”我这话一出就有些后悔了，谁能真正做到不在乎呢？

“如果没遇到月儿，我可能不那么在乎，但遇到了月儿，月儿喜欢的是以前的楚云天，我不敢想像如果我不是我了，他还会像以前那样爱我吗？这点自信，我一点也没有。即便她爱我的内心比外表会多一些，但我心里也不能做到像以前的楚云天那样了，因为我已经少了骄傲，少了自信，更少了微笑。”楚云天再次叹气，今天遇到他，感觉他最多的时间就是在叹气，或许叹气真的可以舒缓他的心情，减轻他内心的痛吧。

“看来，即便金月不在乎你的外表，只在乎你的内心，你们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是吗？除非你恢复容貌。”我极认真的道。

“是。不过，恢复容貌？我想这辈子再不可能了。我是人，人是根本没办法斗过妖术的。”

楚云天闭目感慨。

“谁说的？谁说人胜不了妖？正必能压得过邪。我听说金老夫人以前不是能捉鬼吗？”我突然想起了金老夫人，只想试试楚云天知道金老夫人多少事。他一直在紫琼山庄，而且跟金月走的那么近，必然知道金老夫人一些事吧。

“月儿的母亲不是人间的。”楚云天淡看了我片刻，方才垂下眼帘，用着平静如水的语气说了出来。

“不是人间的？那她是？”我眼睛立即睁大了些，语气很是迫切，因为金老夫人的身份之谜，正是我真正想知道的。突然很庆幸自己能想起这样问，否则又怎会得到如此让人意外的答案。

“她是北国公主。北国你听说过吗？那里以遍地都是菩提树而闻名。”楚云天平静的看看我，语气淡如风。

“北国？我听我哥哥说过，北国是民间传说中的一个王国，没有人知道它的真正所在地，故都认为北国是个理想中不存在的王国。还有，菩提树？那里真的遍地都是菩提树？”乍听到菩提树，我的心不自觉猛惊了一下，楚云天所说的北国为何遍地都是菩提树？莫非这个北国与我想像中的菩提世界有关。为何提起菩提树，我会莫名的温暖，难道就只是因为我是一朵菩提花吗？

想到此，骤然想到了小丸，想必天地间唯有她更清楚此事了。于是，我抬了抬眸，示意小丸出来，想仔细问个清楚。我从来都不敢想像那个传闻中的北国竟然遍地都是菩提树，犹记得在王宫里王上带我初次见那棵菩提树时，那场面，那气魄我永远忘不了。

可小丸探了探脑袋，朝我只是摇头，看样子一点也没有想说话的意思。我蹙了蹙眉，细看着她，她却特委屈有干脆消失，不理会我。好吧，我也就任她去吧，或许是因为有人在，她不好意思说话吧，等到没人的时候，我定要好好问问。

“是，北国地势比较优越，存在于离地面五十米之上，北国子民都会捉鬼之术。当然，北国公主自然不例外。”楚云天说话语气异常的平静，平静的感觉不到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