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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那种炙热灼面的怒气逼近下,我下意识地感到有失安全的感觉。但这仅仅在是一瞬间而已,很快,我就镇定过来。
“就是你看到的这么回事。”不想再忍受这怒气冲天的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我若无其事地从沙发上站起,然后对一旁还是目瞪口呆的成熟男人说,“你干嘛要骗我,你应该姓宁吧?”心里着实有些懊悔,若他早说自己是宁展风,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跟他来酒店做一场这么荒唐的事情了。转念一想,既然是做这种露水交易,一般人也会很少用真名的吧,尤其是像他这种有身价的人。
“我没骗你,‘李浩然’是十八岁前跟母亲时取的名。”
“那个,关于阿晓……”我想问关于阿晓的事这之后他会怎么处理,话讲到一半便消失在宁扬有力的拳头下。其实,我还是多少用了点警觉的,毕竟自己心里很清楚,不管是这种情形,还是我的态度,都已经彻底激怒他了。但黑带的出拳速度却不是我想躲就能躲得了的。
我从地上爬起来,鼻子、嘴角似乎都在流血。可我在意的不是这些。吸引我注意力的并不是眼底这些鲜红的流质物体,而是宁扬眼中近似疯狂的恨意与愤怒。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恨意,我也曾有过。
就在科大那绿草如茵的校道上,一栋栋宿舍楼旁,我也曾如失控的野兽般疯狂地对他拳打脚踢。
如许疯狂,如许激烈。
现在却已只能作为一种怀念。
可如今,这种激狂从宁扬身上再折回我的感觉里,我……
突然轻轻地笑了。不是苦笑,不是嘲笑,更不是冷笑,此刻爬上我裂开的嘴角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真真切切的愉快笑意。
我明白,这是一种报复的快感使然。
虽然并不是我的蓄意谋划,但“无心插柳柳成荫”,这种偶然,让此刻的我体会到了一种迟来几年的报复快感,真切、直观。
宁扬,多谢你这一拳,我现在很快乐。
我慢悠悠地擦干脸上的血迹,笑得更加愉快。
“宁公子,怎么算起来,我也该是你的校友了,就算你觉得我和你爸爸是这种关系,也不该对我挥拳相向吧?”看着宁扬刚刚还对我行凶过的手掌不停地抖动,我实在很想大笑出声。
“这对你爸爸好像也不太尊重。”我接着又补了一句,斜睨了一眼,根本不去管眼前男人筋脉凸现,而愤怒又是如何疯狂地滋长。
痛快!我恶劣地想着。直到宁扬旋风般地摔门而去,我才发觉自己一直抽搐着的、已然裂开的嘴角很痛。果然是又痛又快,我又自我讥讽了一番。
“你没事吧?”紧接着追到门口的宁展风走进来看着我。
“还好。”
“用药水擦擦吧。”
“谢谢。”
我去浴室将伤口洗净,上了药水。对着镜子,看到嘴角处裂了条口子,大概要一两周才能好了。出来时,宁展风手中又倒了杯酒,坐在我刚坐过的沙发上静静地喝着。
“你们是同学?”
“准确点说,是校友,他高我两届。”
“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刚刚说了,校友而已。”
“仅此而已?”我的答复显然不能让这精明历练的男人信服。
“不然你以为还会有什么?”我反问。
宁展风以一种从未有过的认真静静凝视了我几秒,然后缓缓开口说道:“他刚才很生气,这二十多年里,我从未见过他生过如此之大的气,至少在我面前他没有过。可他刚刚不仅气得失去理智,还在我面前动手打了你。”
“你的结论是什么?”
“扬扬喜欢你。”
喜欢我?我笑了笑,并没有否认宁展风的结论。
“那又怎样?而且,你不也喜欢我吗?”宁展风脸上难得地显出那么一丝难堪,接着便沉默下去了,过了片刻,他突然说:“他和我不同,难道你看不出来?”
听了这句话,我很难得认认真真地将宁展风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没想到你会是一个好父亲。”
被夸奖的人很恰当地一笑:“并不比世上任何一位父亲逊色。”
我似乎被他那种为人父者所独有的笑容所感染,也跟着笑了。曾几何时,我也有过像这样的一位父亲,拥有过这样的父爱。
“宁先生,关于我那位朋友的事……”我还是提出了目前自己最为关心的话题。
“这个你放心,最迟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