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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如也。黑暗中我朝邻床看了看,悄悄地起身下床。由於刚动过手术的胃承受力弱,医生交待一餐只能吃个五成饱,所以每天晚上盛乐都会给我熬稀饭。
出病房,朝著组廊东头走,那里有一间小小的厨房,是Danfer医生考虑到我的特殊情况专门空出来的。每天盛乐都会在那里熬粥煮东西。
深夜的组廊太静,我蹑手蹑脚走近,依稀看到有微光从门下的细缝里泄出。眉头不由皱起,莫不是盛乐已经起来了。刚才起来时我不敢拉灯。上次夜里偷偷起床找东西吃被他发现骂了一顿,所以後来我很谨慎。
继续走近,自然而然将身体靠在门上。
我听到了一种声音。
那是一个男人低低的哭泣。
不用推门,我知道是谁。
悄无声息地退回病房,摸了摸那床被掀起的被子,已经没有余热余存,他去了很久了。
我依旧没开灯,躺回床上。
我知道,深夜在僻静的医院病房里的哭泣,是为什麽。
他在为那个永不再回的“我”而哭。
不在人前掉落的眼泪便是专为往日那段美好时光而存的悼念。
灯亮了盏,温柔的低笑响起:“我就知道,你这个时候该醒了。”
他将小碗粥递到我手上,看著我一口一口地喝。
“味道怎样?”
“好喝得不得了。”我浅笑并夸张地转了圈舌头。
他笑了。
我轻轻将手放到他那样微笑著的脸庞上。
“盛乐……让我走吧……”
这次,他笑容敛去的眼,很平静地望著我,没有回答。
一周後,我出了院。手里几乎没有行李只用一个轻便的小软袋装了套换洗衣服,还有证件护照之类,还有盛乐塞的大把路费。
仰首望了望天空,天很高,云很远,天气很好,是个适合出行的日子。
也是个适合离别的日子。
“就到这里吧。”我转身对走在後面的人说。
他站定,静静地看著我,一件浅色的套头毛衣让他看上去帅气清爽。
我走过去,放下手中提袋,把他抱了个满怀,微微踮起脚,嘴唇在无人的车站路牌下轻快地扫过他的额头,留下一片比羽毛还轻的吻。
“古人以酒以花作别,我们以吻作别,不知谁更浪漫?”我笑言。
“这根本就不是吻。”他的声音在我脑後响著。
“嗯?”我松了手放开他。
“这才是。”他捧住我的头,狠狠地吻在我毫不知情的唇上。
这可是在意大利的公车亭下!但也只好由著他了。
他放开我,我望了望四周,噗哧笑了。
“盛乐,要记得我啊。”我看著他认真地说。
他默然了几秒,随即摇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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