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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头龟身,世人不知故里的,极容易就认成是大乌龟呢。
他闭目想象,想着想着就要笑歪:“要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整天重担压身会是什么景?就像顾家老两口这样,谁要是不小心收养了这么个‘可怜孩子’,岂非都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死了。”
红夜立刻点头:“对呀,无论是谁,若好心把他捡回去当儿子养,从此就算有八百张嘴也说不清了。顶水缸,驮磨盘,家长们看到每每都是大呼小叫的忙给他卸了。每世里碰到的养父母无不抱怨连天,这么小的孩子,又没人拿他当苦力,干嘛好好的总要让家里大人担骂名。偏偏赑屃又是个天字第一号的慢性子,你若想和他说话理论不急死才怪。慢慢悠悠的叹气,慢慢悠悠的解释,一天半晌能吐出一句就算不错,所以呀,又总会被当成呆子哑巴,以为是个傻儿。他倒从来不生气,那份温吞水的好脾气呀,说起来也算天下独一份了,也不管人家明不明白,慢慢悠悠的解释两句,只当自己说清楚了,然后慢慢悠悠重新找重物驮上身……你若问他‘干脆利索’这几个字该怎么写,没关系,他知道的。只是不妨先倒头睡上个十天半月,等醒过来,想吃喝,吃饱了;想串门,串足了,该干的事一水儿干完,反过头来也保证耽误不了听见那一句答。”
她一路说,他一路笑,直笑得眼泪横流肚子疼。
“哎呀,别乱动,割破脸算谁的?”
殷沧海笑得眼泪横流:“老天,谁要是碰上这么个活宝,岂非只有立刻撞墙、抓狂致死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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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妻乐得欢,南市顾家,老两口却笑不出来,一梦醒来,眼见皮皮果然再也找不见,才知道辟邪托梦竟是说真的。
怎会这样?闺女前脚才嫁人,捣蛋鬼后脚便一去不返。一起热热闹闹生活这么久,一夕之间突然冷清下来,如何让人受得了?顾大娘看看手里正做到半截、还没给臭小子缝完的衣服,看着看着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这孩子,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这不是故意拿锥子往人心窝子里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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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三日回门,殷沧海陪着娇妻回娘家,一进门就看到顾老伯坐在院子里抽烟袋,因背对门口没看到他们,只冲着屋子里抱怨:“还瞎忙个啥,点灯熬油缝那再也穿不着的衣服有什么益处?以为你缝好了,皮皮就能回来了?那孩子本就不是寻常人,岂是想留就能留的?”
屋子里传出顾大娘气哼哼的声音:“我就是愿意缝,怎样?让你跑跑腿,四处去找找,说不定是跑去哪里碰上事绊住了呢?偏你只会坐在这里抽闷烟,烟叶子不用花钱买呀?就不知省省干点正事?!”
顾老伯气得鼻子冒烟:“我才抽了几袋?你整夜整夜熬灯油怎么就不说省了?”
“阿爹,阿妈,你们这是怎么了?皮皮走了不是还有我们吗?”
听到闺女声音,顾老伯扭头吓了一跳,顾大娘也闻声冲出来,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哎哟,坏了坏了,因皮皮这一走,倒把闺女回门,这么重要的日子口给混忘了。
顾老伯满脸窘迫,大半夜起来抽闷烟,到这会儿随手披的袍子下还衣冠不整呢,都让新姑爷看笑话。涨红一张脸,老人家连忙进屋去穿衣,顾大娘也是万分尴尬,一迭声的解释招呼:“真是的,瞧这记性,快快,姑爷屋里坐,我这就买菜去……”
红夜笑嘻嘻拦住:“阿妈,别忙了,看,菜呀肉呀,还有一坛子好酒,早带齐了过来呢。”
顾大娘更加尴尬,这怎么好?闺女回门,按规矩就该是娘家款待的嘛,又让新姑爷破费算什么。
殷沧海摸着鼻子苦笑,一口一个新姑爷,还真让他一时半刻不太适应。开口劝慰说:“皮皮走了,自是有非走不可的理由,那小子虽爱胡闹,这次却并非是故意让二老伤心。看开些,不必为这个太难过了。”
红夜连连点头:“是啊,阿妈别伤心,皮皮走了还有我们呀,我保证不走,一辈子陪着阿爹阿妈。”
顾大娘一声叹息:“我就是放不下这个心呐,那么小的孩子,这一走,今后谁来照顾他?难不成又要四处流浪,讨饭当乞丐去?一想到这个,我这心里……”
说着眼泪又掉下来,红夜咯咯笑:“阿妈,你才不用乱担心,哦,对对,是我忘了澄清,他从前来的时候呀,破破烂烂脏兮兮,都是不爱洗澡自己糟蹋的,其实才没有四处讨饭这回事,压根没当过一天乞丐呀。”
“真的?”
“当然,我保证。”
殷沧海跟着劝:“没错,为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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