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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格外残酷的选择题。钢刀并非架在咽喉,而是胯下。如果不想死,就尽管来玩这场游戏吧:父母官道之所在,自当为百姓舍身取义,如何?你一人从此做太监,外加满门老小赴黄泉,换个全城百姓人人平安;否则,便须由父母官亲自开口,想换家中几条活命,便揪出几个小民来以命换命,当然了,父母官自己最值钱,若想保住最无价的命根子,至少需要十人的命根来换!
天底下的男人,不怕死的好找,不怕被阉割的恐怕一个也找不出来。因此,即使碰上有些还算硬气的官儿,心知仕途已完蛋,横心准备一死,当面临如此残酷选题,天大决心也在顷刻间被打散了。冰凉刀刃抵在最要命的部位,不选……不选就要在众目睽睽下被割掉命根,老天啊,这还不如一刀宰了他来得痛快。
平日旨高气昂的大老爷们,到这时不是吓得大小便失禁,就是当场昏厥,等再被弄醒过来,哆嗦乱颤、痛哭流涕到什么体面也没了。命根子无价,居然就有人真在众目睽睽下指名道姓,让谁谁谁来替自己当太监,可以想象被点到名的家伙会有什么反应,破口大骂狗官算是轻的,多少次都有人冲上台来恨不得一刀宰了没口德的大老爷。
每一次,只要父母官开了口,场面即是顷刻哗然,全城百姓喷出的吐沫星子足够淹死他。杀了狗官、宰他全家的呼喝怒骂一浪高过一浪,就这样,全城百姓在无形中都已经反了。是啊,只要能保平安活命,牺牲狗官一家何足道哉?鱼肉乡里,恶事做绝,他本就该死!
正所谓攻心为上,由列举官员条条恶罪,人们已经不觉得这是入侵者的残忍,而完全是狗官活该遭报。猫戏老鼠的游戏,屡试不爽。邢桀狡猾的转嫁了汉民百姓的怒火,就算背地里有人咬牙恨起来,恨狗官畏死凉薄拿小民当筹码,只怕还要比憎恨入侵异族更甚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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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游戏震慑人心,逆龙刑天横扫处,首先便是当官的吓破胆。当兵临城下,若想来个卷包会,先行带着亲眷家财逃之夭夭,却几乎无人能够如愿。昔日逆龙商会营建的暗黑力量,藏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无孔不入。那些官员的底细正是通过这种途径才被尽在掌握。因此说,每当州府文官试图来个‘先走一步’避避风头,必定会走漏消息,传进守城武将的耳朵里。不难想象武将们会有什么反应。他妈的,难道只有他们是当官的?只有他们有家眷?退敌全靠武人挡,一干子文官已经够不顶用了,在这种时候不说同仇敌忾,居然还想来个脚底抹油?以为武将手里的刀,就不敢宰了他们吗?
——尚未开战,守城一方已自内部先行生乱,胜败自不难料。
短短两年,判乱者攻城掠地,无往不利。竖起大旗即成燎原之势,大东家邢桀功不可没。
少年得神遇,七重境界逆龙斩!非只谋略,仅就硬碰硬对敌而言,他也是无可争议的头狼、狮王。每当战场遇硬手,大东家亲自现身,必当群情鼓舞。再勇猛的战将,到了邢桀面前也是难抵一招半式,须臾眨眼横尸,第一次见到这般景象的官兵无不吓到胆寒。贼王出手,势同神魔,人们往往还什么都没看清,己方大将赫然已身首异处。而更可怕的是,他从来不用任何兵刃,赤手空拳切人脑袋,竟比最锋利的兵刃切得更整齐。
后来,渐渐的,人们才隐约听闻,正因贼王武功太高,所以根本找不出一件武器能承受他神魔般的威力,往往未等出手,兵刃首先已被震成碎片,故而他才只能空手——以手为刀逆龙斩!所向无敌骇人听闻!
没有亲眼见过的人,真的很难相信,尤其是许多从前认识邢桀的武将更觉得不能理解。一个多年来只是在军中负责粮草筹集的参谋,他几乎是没在战场直接对敌打过仗的,又怎可能在一夕间变出这么大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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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正因邢桀多年来都是负责粮草物资的军需官,所以才比任何人都更早看穿战争的本质:最重要的不是韬略战术,也全不是悍将强兵,决定成败第一因,战争首先打的是钱!
所以,从拉开反叛大旗那一天,异族作乱就是有着清晰步骤和谋划的,所攻何地绝非蝗虫扑食般的短视投机——从东北三关烧起战火,并非直接烧向中原腹地,而是从边关外围首先向西蔓烧,他要切断燕王朝与北方腾格里草原之间的往来通路,因为腾格里草原,是关内良种战马最主要的来源地!
冷兵器战场上,马匹的作用非同小可,骑兵迅捷突袭凭好马、战车摆阵冲杀凭好马,辎重武器、粮草物资,运送一切战备所需又有何处不需要好马?短缺了马匹,就等于被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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