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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报了仇了。可以告慰屈死的父亲了。可他以后干什么?他难不成真回精绝国去做附马国王?他在茫然若失中想起了阳春霞,那张幽谷百合般的哀怨丽容,是那么令人心醉欲裂。她为什么要戴着一张丑女子的人皮面具断断续续地面对他达一两年之久?为什么?是不相信他纯厚的爱心?而他自己呢,为什么又在先丑后美的阳春霞面前,表现得那么前倨后恭?自己真的是一个贪好美色的浪子么?
“师父,你去哪里?”
“老衲要回少林交差,回罗汉堂养老了。”
“弟子随师父一起去少林寺。”
“正当如此。难不成真去西域当国王?咱们走吧。”
两人下了华山,先去了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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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恶缘
赵归真飞身纵出落雁峰的千丈悬岩,一个身形急速地向下面落去。
平射而出的羽箭之类是初速快,中速慢,力尽而落。一个人跳岩,那是初速慢,越落越快。
赵归真越落越快,却并不惊慌。他在往下沉了近百丈后,便开始变式,想法靠近岩壁。加之华山尽管十分陡峭,但毕竟底部略大。赵归真身形摆平后,双脚一绞,便在乎身下沉中,向石壁靠近了去。
他没有运出双掌的吸附功,是要看准有可抓的凸岩或树木时,再伸手去抓。果然,又沉了近五十丈后,他看见一处岩缝中长出一棵抓壁松。
华山松的生命力之强,那是只要有一条裂缝供给些微浸水,便可生存,用不着半点泥土。而赵归真看准了一棵,双脚再一绞,双臂一划,便靠近了那棵松树。他在抓住松树的那一瞬间,已经运出了轻身神功,消减了下落之力,以免那棵松树不堪受重而折断。然后,赵归真便稳稳地吊在了那棵斜伸而出的华山松的丫枝上。
赵归真身子一翻,坐在了树丫上。他又活了一命。
他在树丫上一坐就是三天,一动不动。先是整整调息了一天。接下来是整整思索了两天两夜:何以被人追杀二千里路呀?
何以被逼得跳岩呀?天下的道教高人都到哪里去了?唯有一个刘玄靖出面救了他一命,却又被一个宏道胁迫而走。这大唐帝国,不是早就排了的吗——道一儒二佛三?!却何以佛教持度牒者便达近四十万,而道士不足五万?天下除了一座茅山是道居主位,其它名山,俱是佛占主位。连一座终南山,近在京师眼皮底下,也是佛道各半。楼观丛林,也是光头逐渐多于了发髻。这是为什么呀?这算哪门子道一儒二佛三?
第四天早上,他决定了,他要隐忍在华山创一种奇功,犹如宏道在江湖流亡二十年终于练成了神变功夫一样,他要集道教武功之大成,练出高于宏道和尉迟长孙的神功,出山后一举消灭佛教!
就在他做了这个决定的那瞬间,他的耳中又钻进了一个声音:“壁虎游墙,过来。”
赵归真大惊,失声问:“谁?谁在呼唤在下?”
那个声音又钻进他的耳中:“罗浮山邓元超!贫道在你左边。横移三十丈,下滑二十丈。快来。”
赵归真大喜,终于有了一个道友在他身边。那么,在道佛相争之中,他并不是在孤军作战。
他依法而行。以他的绝流功力,要在有裂缝,小有凹凸,有岩草,偶尔还有树木的华山绝壁上以游墙壁虎功横游三十丈。
下游二十丈,绝不是办不到的事情。
他到达了一个山洞前面。
他站在洞口,看见洞中盘膝坐着一个将近五十岁的道人,正是罗浮山道人邓元超。
邓元超说:“归真兄请先看脚下。”
赵归真一低头,看见脚下所站之处有三个字。字不大是用指力从岩石上硬抓出来的,是草书,书写着“华阳洞”三个碗大的字体。笔迹龙飞凤舞,草得犹如毛笔一笔拖成。只是那人石却达手指之深!
赵归真想了想,气达食指,在岩壁上试着书写。他的指力人石能达半寸,已运足了八成功力。问题是,他想试一试他的指力是否能在石上既能人石写字又能随心所欲?他失败了。他每逢狂草的勾、转、弯、挑之笔,即感力不从心,且发力要震破石面,使得字不成字。
邓元超笑道:“若无仙流级功力,是不能以狂草在华山的花岗岩山石上草书入石达一寸且不震破石块的边角的。”
赵归真道:“道兄说得有理。请教道兄,这华阳洞就是华阳子韦节之洞府么?”
“正是玄中大法师韦处玄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