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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牙消半两,再研匀。入炼蜜六两,和匀。荫一月取出,丸作鸡头大。略记得如此,候检得册子,或不同,别录去。
婴香之名出自南朝梁陶弘景《真诰》,描绘九华真妃降临的情形:“神女及侍者,颜容莹朗,鲜彻如玉,五香馥芬,如烧香婴气者也。”并于“如烧香婴气者”小字夹注中说明“香婴者,婴香也,出外国。”
宋人程泰之《香说》中则记载:“汉武内传载:西王母降,爇婴香等品。”(另有一说,王母降时,武帝爇百和香。)
一来这是个书法可与奇香并赏的香方,应该很合小王同学口味。二来,小王的母亲王云梦风华绝代,他对这种与神女仙姬颇有渊源的香,该自有其独特见解吧。
婴香香方有不同版本,黄庭坚版的婴香,气息应是淡雅而非浓烈的。因黄庭坚取气味清远的角沉,而弃用其他版本香方中旖旎的檀香。角沉是海南沉香中最好的一种,所谓“沉之良者,惟在琼崖等州,俗谓之角沉”。
隔火熏香,香炭埋入香灰,将香品置于隔火片后,再放在香灰上熏,以绝烟气。即《香谱》所谓“火上设银叶或云母,以之衬香,香不及火,自然舒漫,无烟燥气”。隔火片可为云母、金银、玉等材质,以陶片最佳。即《焚香七要》所谓“烧香取味,不在取烟。香烟若烈,则香味漫然,顷刻而灭。取味则味幽,香馥可久不散,须用隔火。有以银钱明瓦片为之者,俱俗,不佳,且热甚,不能隔火。惟用玉片为美,亦不及京师烧破沙锅底,用以磨片,厚半分,隔火焚香,妙绝”。
熏香无烟虽气息纯净,但观烟在古人而言,同样也是种雅趣。前文王怜花提起过“我平日常用做篆香的意和香粉”,篆香又称印香,须用印模(多雕刻为篆文样式),“印傍铸有边阑提耳,随炉大小取用。先将炉灰筑实,平正光整,将印置于灰上,以香末锹入,印面以香锹筑实,空处多余香末细细锹起,无少零落,用手提起香印,香字以落炉中,若稍欠缺,以香末补之,焚烧可以永日”。本文描述到的香烟,多是因用了此种熏香方式而产生。
明代线香虽已开始流行,但比较考究的熏香方式还是隔火熏香与篆香。
意和香也与黄庭坚有关,且是“黄太史四香”之首。熏时给人的感觉是:“清丽闲远,自然有富贵气,觉诸人家和香殊寒乞”。
宋代的香整体呈冷峻特征,颇有些与古龙原著中王怜花家园林的审美趣味类似(可惜本文要写花,且又不是冰天雪地、松柏傲寒的冬季,无法将原著中的园林意境引入)。但王怜花的性格又于奇峭中有种热闹,应该是比较喜欢宋代香方中相对温和华曼些的品种吧。
☆、镖银盗案
花满楼叹口气:“不错,快活王也可以。”忽然声音提高了一些,唤道:“杳冥。”
话音未落,亭畔花木中立时现出一个方脸浓眉、腰圆背厚的中年人。以王怜花的眼力、听觉,竟丝毫没有发觉他的存在,更不知他何时来的。王怜花的府邸,比之龙潭虎穴犹有过之,他却能如入无人之境,只这份轻功,就着实令人咋舌!
那人走到亭中,躬身向花满楼行礼道:“公子!”又向王怜花一揖,“见过王公子。”
王怜花知他必是花满楼甚为亲近得力的门人,当下笑容可掬道:“你叫杳冥么?‘至道之精,杳杳冥冥’,果然是好名字!”
杳冥再揖道:“王公子过奖!”
花满楼含笑道:“你不必拘礼,把你方才告知我的事,再详细说来。”
王怜花这才明白,原来这杳冥方才潜至近前,用“传音入密”的方式向花满楼禀报事情,自己则全无察觉。难怪花满楼每日只管安坐,便能洞悉天下事,却是不知多少像杳冥这样的属下,轮流以这种不着痕迹的方式传递着各种消息给他。
杳冥正要开口,一名家院疾步而来,到王怜花面前,将两张纸条递上,躬身道:“大少爷,飞鸽传书。”
王怜花接过看了,其中一张纸条上的文字果然也是报告镖银被劫之事。
却听杳冥已开始述说:“镖队入潼关后,昨晚投宿在太行山下的王屋镇,却在一夜之间,不仅三千五百万两镖银,连带一百零三名镖师,全部失踪。当地并无其他可疑之处,唯独案发之际,恰巧有一批制作佛像和木鱼的工匠路过,属下等打探出,他们都隶属太平王府。”
王怜花目光闪动,问道:“佛像木鱼各有多少?大小如何?”
一语切中肯綮,杳冥脸上不禁流露出佩服之色,答道:“佛像共有两百尊,木鱼一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