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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听说大国的皇帝每天夜里都要吃一小把野草莓,因为野草莓是最好的强壮剂。”
“对。我好象也学过野草莓对于治疗男性病很有效果。”
“对妇科病也不错呀。据说还能治疗不孕呢。”
“真的?”
“可是现在,你的嘴唇红得就像野草莓似的啊。”
长今很难为情地笑了,不知不觉中甚至连耳垂都变红了。
“咦,你的脸怎么红了?哇,真像红梅花啊!”
“红梅花?好看吗?”
“当然好看喽。”
“好象这种花在汉阳很难见到的。”
“在全罗监营的时候,母亲看着红梅花对我说,你一定要成为红梅花,哪怕是寒冬腊月,也要顶风冒雪,傲然盛开。她还说女人必须这样。也许是想起了去世的父亲,所以才有感而发吧。”
长今闻听此言,不由得肃然起敬。朝鲜的女人无不终生侍奉一个男人,如果失去了这个男人,那么作为女人的生活也就只能结束了。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银非的母亲仍然以女人之身顽强地活了下来,她的嘱托是那么凄凉,令人无法当做耳旁风。
宁愿选择死也不肯侍奉达官贵人的女人尤其让人悲痛。活着的时候就像冰天雪地中依然盛开的红梅,却为了坚守贞节而舍弃了生命……那炽烈而纯洁的内心世界,长今不敢妄加猜测,而银非当然不愧为母亲的好女儿。
“怎么样?现在瞌睡跑掉了吧?”
“不过它跟我说去去就来。”
两人压低了声音咯咯地笑着,就像两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看来用不了多久,野草莓就会熟了。然而直到现在,长今都没能遵守采摘野草莓祭奠母亲的约定。如果说前年夏天是因为身在济州而没去成,那去年夏天为什么没去呢。
当时刚刚挨过云白的痛骂,然后全身心地埋头钻研医术,野草莓成熟的季节就这样错过了。当心中思念之情迫切时,往往条件又不允许;当条件允许的时候,却又想不起来。这样的不孝又该如何来补偿呢?
长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银非殷切地呼唤长今。
“长今!”
“嗯?”
“我们来拉钩吧。”
“拉钩干什么?”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也决不倒酒!不光是不倒酒,还不能被她们赶出去,一定要成为最优秀的医女!”
“对。虽然困难重重,但是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感觉自己有无穷的力量!”
“我一定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医女。如果被赶出去,要么再次成为官婢,要么被送去当地方医女,那我这辈子就只能照顾两班贵人了。我真的讨厌这样的生活!”
“我跟你一样。可是,不管成为多么优秀的医女,我们仍然摆脱不了贱民的身份,不是吗?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很伤心。”
“重要的不是身份,而是以什么为生。贵族家的女人又能怎么样?虽然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可是一辈子被所谓的七去之恶*(七去之恶,韩国封建时代驱赶妻子的七种理由,包括不顺舅姑、无子、淫行、嫉妒、恶疾、口舌、盗窃——译者注)紧紧地束缚着,只能过着井底之蛙一般的生活!”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贵族家的女人不会被人看不起,更不会被人叫到酒宴上去倒酒。”
“她们不会被人看不起?算了吧!如果不能生儿子,她们就是罪无可赦的罪人。就算是罪人吧,也还有机会补偿呢,可是贵族家的女人们呢,那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尽管我们的母亲也都没有生儿子,可她们不都从父亲那里得到了无比的爱吗。”
“虽说医女还是贱民身份,但在这个国家能像我们这样学习知识的人毕竟还不多,而且就是在内医、看病医、初学医之中,我们也是身份最高的内医。既有机会学习知识,又有机会实践所学,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幸运的呢?所以说贱民其实也就是一张外皮而已。你想啊,天地间还有什么比治病救人更高贵的事情呢?我们,我们必须为自己所从事的事业感到自豪。比起那些钉在闺房里最多只会刺刺绣、闲下来便吟诗作对或者无病呻吟的贵族女人们,我们是多么不同啊!”
长今感叹不已,出神地凝视着银非的脸,银非端庄而秀气的脸上闪耀着自信。原本以为除了连生,再也结识不到新的朋友了,然而人生在世,总能遇见意想不到幸运和缘分。在单纯而柔弱的连生面前,自己总以保护者自居,而银非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