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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何尝不知道王妃心里的苦,再想起当年的自己,又生出多少同病相怜来。
想罢,太妃轻放下佛珠,向王妃招招手。
王妃再不能忍耐住,几步过来伏在太妃膝上放声痛哭了起来了。
太妃一面拿帕子给王妃揩拭眼泪,一面道:“这玉令符我留着也没多大用处,你拿去防身吧。只是不好声张了,让咱们那位王爷当这令符还在我这才好,不然他问起你要来,你是给还是不给的?”
王妃意气用事道:“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脸面来问我要的?”
太妃摇头劝道:“如今郑国公府到底不比当年了,能不同他撕破脸的,还是都存着那层遮羞布的好。谁让你我皆命苦,嫁了这样的人家的。”
听罢,王妃不觉又心酸了起来。
待王妃哭得好受了,太妃命人给王妃净面又收拾清爽了,这才携着王妃往里头的暖阁坐去,问道:“这几日你在大相寺里,可都瞧清楚,听清楚了?”
果然一说起这事儿,方才还觉着凄凉的王妃立时便恼恨了起来,“左氏这贱婢,我绝饶不了她。”
可一想到心头的疑虑,王妃又问道:“左氏这些年背后的所作所为,太妃是早知道的吧,可太妃你怎么就凭她去了?”
想起左夫人那些背地里兴风作浪的手段,王妃是恨不得当场就撕了左夫人的,“这贱人在大房和二房那里做下的事儿,我不会理论的,可她这回险些就把安哥儿也给害了的。太妃,这回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轻纵了。”
太妃端着茶了吃了一口,语重心长道:“你要知道,有些人和事儿,倘若你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像左氏这样的人留着当刀子使可是很好的。。”
王妃到底不是太妃,故而一听这话心底就是一惊,小心道;“听说左氏想让小六儿承袭品爵。”
太妃冷笑,“说起这桩,我也不过在左氏生下小六儿时,让人挑唆了几句罢了。这不,就有人替我们收拾大房和二房。”
没想到太妃的用心竟然这般的深沉,哪怕太妃是她的亲姑母,王妃都不觉通体发寒,可一想到薛云上,王妃硬着头皮还道:“可如今,她连安哥儿都敢下手,再留着不得了。”
太妃道:“你就放心吧,我心里都有数。”
等王妃从优昙婆罗院出来,人都有些恍惚了。
太妃和王妃都说了些什么,刘嬷嬷并不知道,只是见自家主子一路脚下发虚地回来,不觉有些惊心,就赶紧让人端来安胎药。
王妃吃了药,果然觉着好些了,刘嬷嬷这才放下心来,回道:“方才三爷打发人来回,说身子好多了,让王妃不必挂怀好生歇着才是。”
想起儿子来,王妃就觉着不亲眼看上儿子一看的,她的心放不下来。
再者在太妃那里听来的事儿压在心头,王妃实在是不好受,也想让儿子知道了好防范于未然的。
所以没一盏茶的功夫,了续斋里就听说王妃要来了。
薛云上赶紧就让叶胜男和关雎收拾他的,只道是不忍王妃见到他伤病的样子心疼的。
罢了,薛云上还亲自在上房门口迎的王妃。
王妃过来一见儿子在门口迎她,就心疼了,当下就训斥叶胜男和关雎人等,道:“这风口地里的,不说你们三爷他正在养伤养病的,就是素日,你们也是这么服侍的不成?”
叶胜男和关雎等人惶恐,一下就都跪下了。
薛云上上前换过刘嬷嬷来,亲自扶了王妃,道:“娘,和她们不相干,是儿子非要来迎你的,她们不敢忤逆罢了。”
王妃回头看了眼叶胜男和关雎。
在不知道太妃的心思前,王妃是怎么看叶胜男都觉得是好的,如今再看就不觉心里闹得慌的。
哪怕明知道和叶胜男不相干,且薛云上几次能躲过去,还多亏了叶胜男,可王妃还是觉着不好受。
就只这么转脸的功夫,薛云上看到王妃脸上的颜色愈发不好了,还来不及问的,就听王妃又道:“你也不不必给她们开脱,我哪里会不知道的。她们这些贱蹄子最会掐尖要强,为讨你的好,在你跟前争脸面,随着你去也不是没有的。”
王妃话里话外的欲加之罪,都听出来了,可不管是谁都不敢分辨的。
就听王妃还道:“依怙是你的大丫头,自然就是罪首,别人小惩大诫还犹可,她必得在这跪上两个时辰才能的。”
听罢,众人不觉都倒吸了一口气。
现今虽不是寒冬腊月的,可天儿也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