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页)
,草草说了几句官话,坐到正位上,拿起惊堂木,恶狠狠瞪了一眼低眉顺眼的校尉大人,把惊堂木往公案重重一拍,冷喝道:“把犯官蔡祢、犯人蔡中带上堂来!”
作者有话要说:
☆、退为进公堂释罪,阴胜阳县令出山
十二月正旬的阳光温柔而和煦,即使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冷了半池冰水,也不使它半点失色。地上的雪堆积成一层匈奴盛产的羊毛毯子似的铺垫,把四周的地都盖住了。连屋檐的琉璃月寒瓦当都被遮掩住,几乎成为雪筑的城了。大清早宫道上内侍们已经清扫干净,宫殿的台阶前一片湿润,想来是扫干净的残雪化成了水,倒似被清洗了一遍。
白色透着黄色的屋檐,红色高深的宫墙,暗黑的宫道,还有湿润延绵不绝的长阶,安静而古朴,清冷而显得森严。
侍卫们穿着棉制的宫装挎着刀,端正守礼地立在殿前,面无表情,似乎石雕一般。偶尔可见鼻子呼出一口白色的冷雾,才觉得这是个活物。
御林军和禁卫军各自穿着铁甲,或举长枪,或佩利剑,神色冷然都巡视宫廷,一丝不苟。
内侍和宫女低着头,步伐匆匆地走过宫道,偶尔低声传话,完毕,便木着脸忙不迭往另一个地方去。
乾元殿里,老皇帝靠着龙椅,呼呼喘气,颇有行将就木的凄凉。面对寒冷的冬日,这位大陈英明神武的天子不禁冻得发抖,就算火盆已经点了十余个,门窗也关得紧紧的,被子盖了两层。
皇帝抓着边关传来的战报,眼睛吃力地看着回报,苍老的眼皮时不时用力眨一眨,试图减缓自己的劳累。
总算看完,放下竹简,皇帝鼻翼微掀,奄奄一息地靠着冰冷的龙椅。
他感觉自己这回真的老了。
他抬起头,费力地问一句:“国师呢?不是说要来见朕么?怎么还不来?”
内侍低着头,尖细的声音惹得皇帝有些烦躁,“奴才让人去问问?”
皇帝想了想,皱眉道:“成恩呢?朕怎么没看到他?”
才说完,成总管的身影出现在门边,和他走一起的,就是皇帝等得不耐烦的国师大人。
“微臣见过陛下。”秦淮穿着黑白分明的道袍,人便突显出清瘦来。
皇帝看看弯腰行礼的秦淮,坐正身体,缓和了松弛黑黄的脸,不咸不淡道:“国师,朕的不老丹药呢?”
“陛下,”秦淮一挥衣袖,手里露出一个檀木盒子,小小的,约莫有巴掌大小,“臣这就侍候陛下服用。”
皇帝忽然眼里爆出精光,精神似乎一下子好起来,身体不由稍微向前倾斜,压抑着三分欢喜,笑道:“快快呈上来!”
张开干裂的失去血色的嘴唇,承接秦淮轻捏着的黑色丹药,迫不及待嚼动几下,咕噜一声吞咽了。
等了一会儿,皇帝精神慢慢恢复惫懒的状态,歇息了片刻,似乎真的感觉自己轻松很多,气息平稳下来,眼睛也睁得开了。
秦淮扣住皇帝的手,沉吟半响。
皇帝也不生气,等了等,直到秦淮把手缩回去,才问道:“朕……可以长生不老了么?”
“陛下只要坚持九九八十一天不近女色,不忧心不喜怒无常,则可矣。”秦淮恭敬地退到一边,低着头回答。
尽管还要九九八十一天才能见效,但皇帝还是笑了,以后还有无数个八十一,现在忍忍就过去了,有何不可?国师真是神女,如果能够长久守着大陈江山,皇室……
皇帝想到这,笑了笑,摆摆手道:“无妨。朕耐得住的。国师在宫里待得安逸否?”
帝王的心思,让秦淮不得不稍稍揣测。
她从这句话里听到了三个意思。一是关心她能不能适应皇宫;二是打听有没有人为难她;三是皇帝表示对她宠信有加。
不管到底皇帝言外之意是什么,她都得小心翼翼回答,哪怕这个是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濒临死亡的老人。
死,只是这个老人的一声叹息罢了。
“微臣觉得只要是大陈,哪里都是好的,特别是皇宫,天下精华所在,怎能说不安逸呢?”秦淮垂着眼帘答道。
圆滑的国师,圆滑而不可挑剔的回答,让皇帝微微惊讶。
“好罢。朕最近梦见了一只马儿,国师能替朕解解梦意么?”皇帝宽容得显示出一个帝王的忍耐力和心机。
秦淮没有作答,而是反问:“马者,忠诚笃信也。陛下梦见马,是在哪方?”
“东。”
“东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