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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我求你了,好不好?……
胤祯心里百转千回,可是,脑子里却有些苍白了。
这些天发生的一切,让他有些不解,有些模糊,像是头脑中下意识地抗拒那些会给它带来痛感的东西,不肯去面对现实,更不敢去面对现实。他不得不承认,此刻,他感到恐惧。
当他看见那把剑扎进纵横心窝;当纵横虚弱地微笑着问他:“胤祯……疼么?”的时候;当纵横双眼慢慢闭起来的时候;当太医为纵横拔刀,殷红的血液喷了他一脸的时候,胤祯被一种巨大的、前所未有的恐惧一下子占据并控制了。
这些天,他由于也受伤失血的原因,有些昏昏沉沉,时睡时醒。睡着时,总是被噩梦纠缠:开始总是与纵横甜蜜、美好的日子,可是最后,却老在纵横中剑那一幕的回放中惊醒过来,浑身冷汗,所以,醒着的时候,他只能靠看着纵横来安慰自己的心。
胤祯有一种感觉,都像是这一切都是戏台上安排好的剧情,而自己是被人摆布的傀儡。注定在他快要得到的时候,就非得要失去。他还满心希望的以为,之后他与纵横的日子,就似杭州的春天里香且甜的花朵味道一样,可是,谁知道,那样的香甜被一支铁剑猛然砍断了,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已经一下子被苦涩全部取代了……这一切让他有一种从没有过的、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于是……他除了默默地看着纵横,什么也做不了。
受伤后的纵横,一直都昏迷不醒。可是,听觉、触觉、味觉等感官,却在慢慢的回归。那感觉就像是……灵魂脱离了躯体,然后三魂七魄再陆陆续续的找到原来寄宿的地方。
她的意识里,知道发生的一切。
她知道:那一日同样受了重伤的胤祯,不管伤口流血不止,执拗地不肯离开,不肯休息,不肯上药,定然要让太医先抢救她,生怕她一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就会消失了一样。最后,无奈的众人,只能答应,将他的床放在纵横的床旁边。这样,在治疗过程中和之后,他都能够看着她,而且伸出手就可以触碰到她。
她也知道:太医帮胤祯缝合、上药、包扎伤口的时候,他像是个任人摆布的布偶,对于自己的躯体,没有任何感觉一般。可是,当纵横大量出血,太医手忙就乱的为她止血的时候,胤祯却像是觉得疼的就是他自己一样,脸也黑了,眼也直了,气也短了,差点就背过了气去。
她还知道:胤祯只要醒着,就总是看着她。尽管没有语言、没有眼神、没有表情的交流,可是,那复杂得融合了水般温柔,火般挚情,又带着千般疼惜,万般焦虑,甚至还有些小心翼翼的目光落在身上的时候,她不免有些心疼地感觉。她更想张开眼睛,告诉他,她没事,可是,那躯体却脱离了掌握,一点儿都不由得她自己来支配。
天色蒙蒙发亮的时候,里间趴在桌子上打盹的小喜子醒来了,张头张脑看了看,十四阿哥胤祯头还是侧向左边,但是眼睛已经闭起来,像是睡着了。他心里有些安慰,又看了看纵横,见其仍是老样子,不禁皱了眉头。
纵横姑娘,您老行行好!这算起来,都第八天了,再不醒来,只怕……您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爷可就……唉……神天菩萨、各路大仙,你们可得开眼阿!可得保佑姑娘跟我们爷……
小喜子正闭着眼,双手在胸前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的对天祷告。突然,听见十四阿哥在睡梦里口中唧唧咕咕的说着什么。
他听不清楚,以为十四阿哥醒来了有什么需要,赶忙跑过去,哪知到近前一看,十四阿哥眉头紧皱,表情慌乱,额头上冷汗涔涔,双手在半空中乱抓,可是,双目紧闭,显然仍然没有醒来。他心里担忧,忙跪倒在床边,焦急地开口问道:“爷?您醒醒!快醒醒啊!这是怎么了……您想要什么?”
胤祯此时一下子惊醒了,口中喃喃:“灵儿!灵儿!”他努力的聚焦眼神,看在面前的是小喜子,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抓住小喜子双肩,吼道:“快!叫太医!快救她!快啊!”因多日不曾开口,那声音如破布一般沙哑,甚至有些阴森可怖的味道。
小喜子顾不得肩头被握得生疼,生怕胤祯贸然起身令伤口再次绽开,忙劝道:“爷,姑娘睡着呢,没动啊……您……怕是又做梦了?”
胤祯的视线越过小喜子的肩头,看着了对面床上一动未动的纵横,却仍旧慌乱,大喊着:“太医!太医快来!”喊着,人已经跌跌撞撞的扑到了纵横身边,顾不得自己右肩上伤口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纵横去了哪里?那个陌生的女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