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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眼，纵然心中千般不愿，但终于开了口：“那好吧！”说完将那碗粥放在桌子上，转身走了，走到门口，挑帘，忍不住回了头。

可是他眼里的纵横却将视线锁定在莫离一个人身上，不免心里失落顿生，回转头低头走了。

帐篷里只剩下莫离和纵横两个人了。

纵横站起来，走到木盆边，到了莫离面前，蹲下，将双肘叠放在木盆边缘，下巴抵在胳膊上，让自己的视线跟莫离相对着，故意造成一种莫离也正在望着自己的错觉，然后笑了，可是泪水却一下子控制不住，沿着脸颊滑落下来，一滴有一滴，落进水盆里面。

她慢慢将自己有手腕子上戴着一个平安结解下来，然后拉起莫离的右手，仔细地戴上，端详一阵子，道：“阿离……我跟你保证过的，以后再也不拿下这个平安结，再也不生病了。可是……这次，却是你不乖，你生病了，所以……我先把它借给你戴。你要乖乖的好起来，好不好？好不好？”

莫离没有回应，纵横握着他的手，顿时泪眼朦胧，脑海里两人相处的种种不断的闪现。

那一年的冬天，莫离十岁，纵横只有八岁，师傅、大师傅、三师傅以及鹰师兄、莫离、纵横一行人行至天山山麓。

天阴阴的，北风呼呼的刮，石砌的小屋子里三个小小的身影围在火炉旁边。

“鹰师兄……三位师傅什么时候回来？”小纵横的脸红红的，有些无聊的歪着脑袋，然后嘟着嘴问。

十四岁的布日格德搓搓手，瞟了她一眼，道：“不知道！得看村民们的房子什么时候能修好了……不然我们下不了山。”

“哦……”小纵横撇撇嘴，眉头皱起来，扯扯身上穿的雪青色棉袍的袖子。

身穿一模一样雪青色棉袍的莫离放下手里的医书，眨眨漂亮的眼睛，看着纵横：“师妹，你又没意思了？”

小纵横点头，故作可怜兮兮的表情，道：“阿离……要不你给我讲个故事？笑话也行！”

“呃……”小莫离看着她圆圆的眼睛如无助的小兽一般模样，先是愣了一愣，然后变成为难的样子。

他最不会讲故事了，每次讲了一半儿，师妹就大呼无聊，然后“批斗”他一番——呃……批斗这个词也是师妹教给他的，师妹很聪明，老是知道别人都不知道的东西。不过，他心里其实不在乎自己被她“批斗”，因为每次“批斗”完了自己，她就会开心一阵子，不会再喊无聊。当然他每次都有努力啦，努力把故事讲好，虽然……至今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至于笑话，更不好意思了，他都是从纵横那里听来的。

“就知道你不肯讲……”小纵横见他的表情，眯一眼，鄙视了他一下。

“那个……”小莫离脸红了。

小纵横黑眸一闪：“阿离……”

呃……这眼神……这语气……小莫离知道，准没什么好事，果然……

“不如我们出去看看，找找师傅他们，帮帮他们的忙，说不定可以快点儿下山！好不好？”小纵横脸上笑眯眯地提议。

“呃……”小莫离脸更红，但是却道，“可是师傅们说……”看着小纵横略显不悦眯起来的眼眸，小莫离的声音正在无意识间慢慢的变小。

“师傅们说，让我们在这里等着，不许出去！”布日格德接过小莫离的话，很有大师兄的威严。

“哼！”小纵横不满，“你们不去，我自己去。”说完站起来，转身便走。

“师妹……”小莫离着急地站起来，正赶上小纵横拉开门，一股冷风钻进来，让屋里的三个人都打了一个寒颤。

小纵横却不害怕，紧紧衣领，道：“你们去不去？”

布日格德恼怒了，自己这个大师兄的话，好像从来没有过权威：“不去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小纵横也生气了，哼了一声，转眼看着莫离：“阿离，你去不去？”

小莫离看了看生闷气的布日格德，又看看气鼓鼓的小纵横，最后道：“呃……我去。我跟你去……”

于是，两个身穿一模一样雪青棉袍的小小身影消失在雪地里。

“阿离……是往这边走么？怎么看来看去，都是白呼呼的差不多呢？”小纵横皱眉问。

小莫离很尽职的走在她的左前方，本能般地挡在风吹来的方向，一手牵着她的手，道：“嗯……要不我们往回走吧。可能刚才我带错了路……”

言语间他隐藏了真实的情况。其实刚才的岔路，依照他的判断是往左走，可是师妹偏说是向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