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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说话。谁是你主子?”
“是,是小的失言。”青衣见风使舵的功夫不可谓不高,一眼瞥见一旁擦着鼻血的奉剑,口气陡然间温软缓和了不少,文火慢煎地煽情,“当真只须姑娘反手一援,不费吹灰之力。公子不必承担通敌之罪。奉剑不必重新握剑杀人,姑娘也不愿见奉剑满手血腥,与明月父女分离不是么?”
奉剑一直坐在地上擦自己的鼻血。16K。手机站.16k.cn此刻却倏地横剑,剑尖恰好抵在青衣咽喉。
“不要拿我说事。”奉剑认真地说。他性情天真。人却不是笨蛋。
青衣就跪在我的跟前,咽喉上抵着奉剑冷森森的长剑,额头上还有刚刚磕头时沾染的尘土与淤青,样子狼狈无比。他喉头微微动了动,肌肤在剑锋上蠕动。鲜血就缓缓地滚了出来。奉剑持剑地手依然很稳定,没有一丝撤手的意思,脸色也不怎么凶狠,但,谁都感觉得到他骨子里的认真——如果青衣真地再用他做话柄,他会毫不犹豫地下手杀人。
青衣不禁苦笑道:“我只是请殷姑娘刺公子一剑,多大一回事呢?”
我心里略微一动,青衣说祸患通敌,又说请我刺青羡林一剑。青公子是吃亏在当日没有杀掉曲叔叔?一个念头没有转过来,奉剑已陡然发力,凶蛮无比的一剑狠狠朝着青衣要害刺落。青衣在他突刺地前一刻就飞身逃窜。还是不曾逃过那流云无迹的一剑,左边锁骨自腋下开了无比巨大的一道口子。鲜血迸射而出。
他一连退了七八丈。飞快点穴止血,无比愤怒地抬头:“你疯了!真的杀我?!”
奉剑满不在乎地用袖口擦去剑上的残血。说:“我说过地。”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伤的,青衣一脸煞白,浑身都在发抖。他不敢再靠近奉剑,好在奉剑双腿还未矫正关节,始终坐着。刚刚才被同伴狠心刺了一剑的青衣有些情绪混乱,微微定了神,方才抬头继续望着我,说道:“姑娘,只请您相助一次。公子并不希望您知道这一切,可是,小的认为,这是最快最方便的解决方式……只请您刺公子一剑。”
我还没有说话,奉剑已经先截住了青衣的话头,对我说道:“我可以接上双腿么?”
我有穷凶极恶到不许你装上关节么?想固然如此愤慨地想,心中却异常柔软。他想逃,我追截,卸他双腿时,我掌握了战局没有给他一点可以反击的机会,他不反抗,这不奇怪。奇怪的是,之后他地态度一直很温顺。无论是他误解我要逼供,还是我放弃继续钳制他之后,他一直都安然受制,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
诚然奉剑的武功路数凶蛮而天真,宛如野兽一般地触觉十分灵敏,他知道什么人危险,什么人强大,什么人不可招惹。但,也同样是因为这样类似野兽的特性,他应该是不可驯服,也不会束手就擒地。
虽然他误解我想要伤害他,图谋他口中地答案,行动上却依然很信任我。因为信任,所以敬服。就算他以为我会伤害他,还是没有激烈地反抗,只是带了点小悲伤地问我,你想对我做什么呢?我来做吧。我不想你亲手伤害我。青衣试图用他的名义来拐我入局时,他眼也不眨地抬剑,先警告,后下杀手。他在维护我。
就因为我在乌崖镇上替他抢回了明月,就因为我教他熬了一碗米汤。他认同了我。
这是一个爱憎分明,懂得感恩地人,能得到他的认同,该是难能可贵的荣幸。
我抿着嘴沉着脸弯腰蹲在奉剑身边,他看了我一眼,又望向青衣。
青衣明显有点怵,不过,他一向是将奉剑欺负得死死的,这时候又愤怒了起来,怒吼道:“你,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公子遭难,你胳膊肘还往外拐!请殷姑娘帮个忙又怎么了?值得你这样要死要活要杀人的?没出息的东西!”
我已经将奉剑的膝盖接了回来,他持剑就想起身,我压住了他的肩头。
“不能去。”奉剑说。
我少见这样的奉剑,不禁问道:“为什么不能?只是刺一剑,他打不过我。”
奉剑摇头说:“刺伤公子,后患无穷。”
我想了想,又道:“我不怕魔教找我麻烦。”
奉剑继续摇头,却不说什么话了。我知道他还有未尽之语,存心逼迫,于是转身欲答应青衣。奉剑一把揪住我的手,说:“不要。”我佯装不解地看着他,心中坦然听着他的答案,他半天才蹦出几个字:“青衣是笨蛋。”看着他那样认真的表情,我差点失笑。
不论青衣在一侧充当背景唧唧歪歪些什么,奉剑沉默片刻,才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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