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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真的想上京?」
看一眼已经被未来前景给弄得背影无限凄凉,被自家道童欺压后无声哽咽的牛青云,阿吊觉得内部问题还是先内部解决比较好处理。
他闹着说上京,不过是想看牛青云为难,实际也很舍不得这老朋友。再加上,牛青云这点微末的道行他是知道的,万一上了京城又没讨到那些什么大官、皇上、太后们的喜,就可真是掉脑袋的事情了。这里有饿死鬼、吊死鬼、大头鬼就已经很够了,不需要再添个无头鬼回来凑热闹。
「……我身上的这件东西,也该还给原主儿,才走得比较干净。」
左静言沉默了一晌,淡淡的笑道,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笑容里却含有飞蛾扑火般决裂的黯然。'制作'
他见到道长房里的皇榜,看到上面提及的那个人,他又爱又恨的那个人,想笑他咎由自取,可是,在怨的背后,却是一份说不出口的担心。
到头来,还是抛不开、放不下么?
在沾上身为尊贵皇族的他的同时,就已经预想到会有今日的结果——谁听说过低下的贱民可与皇族结成连理?更别提他们还都是同性,什么可能、什么承诺都没有保障,也不可能有未来的关系。
死,是在自己接受他之后,同时也已经愿意接受的结果。只可惜连累了小元。
但那个孩子,初见时张牙舞爪,明明想要人接近又骄傲地把接近他的人推开,这种矛盾的个性一开始就吸引了他的眼光。
忍不住就坏心地想逗弄他,身为一个以说教为本务的先生,能把顽劣弟子成功的教化,对他来说才是兴趣所在。
后来是怎么陷下去的呢?
他到北行宫没多久,小皇子就因为一场倏然来临的寒潮而病了,病时,明明很渴望有人能陪在身边,小小的人儿却又死撑着放不下皇族的骄傲,凶狠地把这些贱民们都赶跑,看到已经烧得站都快站不稳的他,他只觉得有趣,能把这别扭的个性坚持到这份上,也属不易了吧?
故意喂他苦苦的药,还拿小元刺激他——自己儿子虽然自幼丧母,但好在个性活泼,胃口奇佳——高傲倔强的小皇子说什么也不要被一个贱民的孩子、还是比自己小这么多岁的小毛头比下去了,咕咚咕咚堵气一口喝完那些药时才发现上当,但在那次之后,敏感的小皇子似乎也发现了,这个先生虽然手段奇特,但总归是为自己好、是不会害自己的,心防也渐渐打开。
那之后好胜的小皇子总想打败这个看起来总是老神在在、老奸巨滑的先生,被他说一句:「学生平生最得意者国学,若小皇子要让在下敬服,就请用学生最擅长的东西打败我。」然后拼了命开始努力学习的样子也很可爱。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小皇子虽然天性跋扈一些,却是个很聪明的人,他越学,反而越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之处,反而越是敬佩跟仰慕在这方面比他学得早、懂得透的先生,完全达到了他最初想用激将法将之折服的初愿。
可是,后来的发展也实在是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能预料到的。小皇子跟在他身边一年后,已经把他视若亲信。同时,也迎来了他成|人的时光——十五岁,十五岁是一个微妙的年纪,情窦初开,少男钟情,少女怀春。在十五岁的五皇子身边并没有适龄的少女陪伴,他对自己的信赖又导致了其它人一看到是麻烦的五皇子的事就跑过来找左先生,在寂寞又嚣张的五皇子身边,一直陪着的只有自己。在那个少年由懵懂无知的孩童,褪去幼稚外表的重要时期,由敬慕发展成爱慕,其实只是那么小、那么小的一点偏差而已。十五岁的皇子有了初次的欲望,却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没象宫里一样有个年长的医者或是宦臣教导,这样的皇子很别无选择地又找上了自己是一件自然的事。在进行详细的教导时没能把他推开,是感觉那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在微细地颤抖着,有一种一被拒绝就会完全崩溃的紧张。是那么高傲的皇子啊!就象他明明渴望有个人在自己身边,却撕了嘴也不会说出来的别扭一样。
的确,身份相差太过悬殊,他的爱慕一开始的确是一场灾难。首当其冲的是自己的儿子小元,被独占欲极强的皇子视为眼中钉,可是小小年纪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娘,凡事只会找爹爹的习性又怎么是一时半会能改的?一个完全的小孩子,一个半大不小的大孩子,每每因为争夺同一个人的注意而把行宫闹了个天翻地覆,孩童天真无邪的武器对宫人有效,可是对从小就被娇宠着长大的皇子却是毫无作用,最后导致了小元一看到凤辰哥哥,甚至一提起凤辰哥哥大魔王,立马就乖了,小身板坐得直直的,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