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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绩闭着眼无力的摇了摇手道:“你叫人去崇和宫将朕的朝服取来便可。”
秦颜转身站在床前,看着李绩,一动不动。
李绩久不闻动静,有些奇怪,睁开眼时见秦颜直直的看着自己,心中差点漏掉一拍,他咳了一声,奇怪道:“皇后这般看着朕做什么?”
“皇上跟我打个赌吧。”秦颜坐回床榻,轻笑道:“若是皇上能走出这间房门三步,我便答应皇上去取朝服。”
李绩闻言,眉头微蹙,他挣扎着坐起来,再看秦颜,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他心中微恼,本想起来自行离去。没想到脚刚一落地,李绩身体就控制不住的踉跄一下,向前扑倒。
站在李绩身旁的秦颜非但没有出手相助,还在一边袖手旁观。
李绩跌坐在床榻旁,混乱中他撑住床沿才没有扑倒在地,他咳了又咳,后背一阵虚汗。他抬起头,冷冷的看着秦颜,但因为病弱,脸色苍白,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侧,看起来气势有些不足。
秦颜仿佛没有感受到李绩的怒意,她失笑道:“精神尚可,身体虚弱,看来有些力不从心。”
被她的态度触怒,李绩冷喝道:“你大胆!”
秦颜看了看李绩,半晌后,一只手伸到他面前。
李绩有些莫名的看着秦颜的动作。
“我一直都很大胆,不介意再多一次。”秦颜笑了笑,道:“不如我拉皇上起来,当作赔罪?”
李绩半晌无语,看着秦颜的手一动不动。
“时辰不早了。”秦颜突然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若无其事道:“环儿也该进来伺候我梳洗了。”
闻言,李绩气结,却迅速的握住了秦颜的手,却故意加重了力道。生病之人本就没多大力气,所以秦颜也不以为意,却对他有些孩子气的报复举动暗中感到好笑。
李绩咳了几声,正要借力起身,没想到掌中的手突然卸去了力道,他不得不再一次跌坐在床榻旁,一时间昏天暗地。
“我的手有些疼。”握着被李绩抓过的手,秦颜眼中眸光一闪,她仿佛难掩痛楚的皱着眉,但面上依旧带着微笑将另一只手伸出道:“这次不会再失手了。”
面对着再次伸出来的手,本认为秦颜是故意如此的李绩,看着她的微笑,心中突然有些茫然。他微微迟疑了一下,伸出手,这次没有故意用力,借着秦颜的力量,李绩终于站起来。
第二十五章
旌德宫。
李绩伏在桌案上,面前堆满了待批阅的奏折,因未能上朝,全部被执官送到了旌德宫。清早请御医来替李绩诊治过,说是感染了风寒,平时积劳甚深,要好好休息,不可太过操劳。李绩只默不作声的听了,待喝了宫女送来的药,便搭了一件披风开始批阅奏折。
秦颜裹紧了衣服,在一旁看书,两人各顾各的,整个房间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偶尔还有李绩压抑的咳嗽声。
熏香袅袅中,一个时辰便这么无声无息的过去了。
李绩断断续续咳的很厉害,一直坐在角落里安静看书的秦颜突然起身,径直走到他身旁。李绩正在专心批阅奏章,听见动静,他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着秦颜。
秦颜微微一笑,道:“方才看书,有些地方不甚理解,望皇上为我说明一番。”
将朱笔搁在纸镇上,李绩声音有些暗哑道:“拿来给朕看看。”
秦颜便将手中的书放在桌案上,翻开几页,指着其中一段道:“就是这里。”
李绩握拳轻咳了一声,抬眼去看,手指按着秦颜说的句子随口轻念道:“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说的是……”
话音一顿,李绩带着试探的神色抬头看着秦颜,偏她一脸严肃的迎视李绩的目光,似在耐心等他的解释。李绩苍白的脸上,表情比往日更清冷几分,他沉默半晌才道:“这句说的是上面的统治者用风来教化下面的平民百姓,下面的百姓亦用风来讽喻上面的统治者,用深隐的文辞作委婉的谏劝,如此,说话的人不会得罪,听取的人足可以警戒。”
秦颜点点头,恍悟状道:“既然如此,那我可以言辞委婉的规劝皇上一句么?”
听她这般说,李绩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他低头以袖掩唇低咳了几声,用带着笑意的眼神看着秦颜道:“皇后请讲。”
酝酿片刻,秦颜诚恳道:“古人常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阴阳五行,相生相克,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些皆是说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