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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却对我说你杀了人,杀的还是我的亲姐姐,叫我如何能相信?”说到最后,他的目中隐现水光,声音亦变得嘶哑起来。
秦颜因他的话一阵迷惘,良久才淡淡答道:“我这一生就是所求太多,到最后大约会变得一无所有,恐怕令你失望了,我并不是你印象中与世无争的女子,我杀过的人亦不在少数,杨妃不过是其中一个。”
杨溢没有错过秦颜说到杨妃时目中不自觉流露出的杀意,他的目光一分一分冷去,声音干涩道:“我想知道,姐姐是如何死的。”
“利器穿腹,中要害。”
杨溢神情大震,他下意识的看向秦颜,却见她面容无一丝波动,因她口中的话而显出残忍的冷漠。
杨溢目光一动,仿佛是在追忆过往的岁月,神情一瞬间变得飘渺如烟,他仿佛自语般道:“你知道么,杨延辉一生醉心权术,妻妾成群,我与姐姐不过是他其中一个小妾所生,从不被他正眼相看,而母亲一向懦弱怕事,所以我们幼时总是受人欺负,每次都是姐姐站在面前护着我,直到有一天被欺负的狠了,我一次学会了反击,事后被正室添油加醋告到了杨延辉面前,那次姐姐一人担下了全部的过错,被关在柴房里,没人记得为她送吃的,我半夜在厨房里偷了两个个馒头给姐姐送去,我至今还记得姐姐吃着馒头的模样,仿佛是世上最好的佳肴,我当时不知道为何哭的很伤心,说以后要保护她一辈子,姐姐笑的很开心,抱着我说不要哭,说得不到的东西就要去争,如果争不到才能认命。我亦明白过来,这世上哪有谁对谁错,为了自己想保护的人,无论做了什么在我心中也是对的。”
杨溢话音一顿,他定定的看着秦颜,目中的迷茫越来越深,也不知是在想他的从前或者是找寻记忆中秦颜的模样,良久才道:“时光过的飞快,直到有一天,宫中来的人见到了姐姐,对杨延辉说了声此女可堪大用,便决定了我与姐姐的分离。杨延辉想将姐姐送入宫中,那时我还懂得一入宫门深似海,我要带姐姐逃走,可姐姐不答应,她不想济济于人,说只要她入了宫,我在杨家才有一席之地,日后的日子才好过,要得到哪有不付出的道理。”他笑了笑,缓缓道:“姐姐说,她谁也不想见,包括母亲,出嫁那天,她只要我送她,我尾随在迎亲队伍后,送她到了宫门。”
说到最后,杨溢的目光逐渐清明,眸中隐隐透着猩红,他定定的看着秦颜道:“我发誓要出人头地,让杨延辉刮目相看,终于等到了成功的那一日,我在宫中见到了姐姐,她比入宫前更加沉静,只是口中会不时提到另一个人的名字,她说她恨,恨他不是寻常人,不能如寻常百姓般跟她白头偕老,她想做能跟他比肩的人,冷了为他添衣,渴了为他添茶,君王多寂寞,她想一直陪在他身旁,听他说他的过往,他的未来。”
杨溢话锋突然一转,他目光狠厉的看着秦颜道:“姐姐从未做过伤害李绩的事,她不过是喜欢他,可你却杀了她。”
“她杀了李琰。”
秦颜转身看着杨溢,眼眸澄澈如水,她静静道:“喜欢一个人本没有错,但她却为了一己私欲杀了李琰,难道这便不是在伤害李绩么。你们有属于自己的过往,故事里相依扶持,令人动容,而李琰也有他自己的人生,还有许多事情都不曾体会,可是属于他的故事却再也不能继续。”
杨溢大笑出声,目光嘲讽道:“旁人的生死与我何干,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只知道为自己好的便是对的。”
秦颜不想与他分辨,只是将手中的剑递至杨溢面前道:“当初是我利用了你,是我不对,但我自认在杀杨妃一事上并无过错,你要杀我为你姐姐报仇也是天经地义。”
杨溢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剑,从外观看,这不过是一把极普通的剑,剑鞘上甚至有班驳的绣迹,上面的花纹已经淡的辨别不清,似被风霜磨洗历练,浅的只剩一个旧时的回忆。他蓦然扬手,衣风过处,秦颜手中的剑被掀翻,‘哐铛‘一声砸落在地,剑身因此半出,腥白的剑身上依然有着斑斑锈迹。
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这把剑曾经在黄沙马蹄声中如何取人首级,杀人于无形,令面对它的人胆寒战栗,杨溢自然也不知道。
杨溢低头看着脚下的剑,心中象是失去了什么般空落无依,声音茫茫道:“你不是秦颜。”
秦颜道:“我是不是秦颜并不重要,而你心中的秦颜不过是个幻影,她从未存在过。”
“你说的对,当初在闹市上与我相见的秦颜早在入宫的那一日便不复存在,我早该明白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对你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