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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沈从薏与景泽枫一道搀扶着出了松柏苑,景祥隆召唤景云瑶至前,沉吟了半晌,才以沉痛的语气开口道,“云瑶,此番,便是委屈你与岚儿了,要你们另外认母,我知道这是对你们极大的打击,可沈从嫣从前竟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不得不为景府铲除这样心思算计的人,尽管她已经死了,可她决计不能给景府抹黑。”
“祖父,在景府,若无半分心计又无地位的女子,哪里能够苟活呢。祖父只道后宫黑暗,难道景府的后院就光明吗?”景云瑶说着,抬头明眸与景祥隆对视,她自是问心无愧的。
景祥隆却摇摇头,开口道,“即便如此,她也不该在子嗣上算计景府。云瑶,此事你娘的确是罪有应得,景府决计容不得她!”
“那沈从薏呢?祖父难道觉得,给了她三千两,她就绝对不会找姑姑和姑父的麻烦了吗?祖父不会这么天真的吧?”实在无法,景云瑶只得转移了话题,希望能从这里找回一丝为沈从嫣平反的机会。
“我自知她一定会去,只是……这三千两,也是堵住她的嘴,让她能够稍稍安静些;也或许,”景祥隆低垂下头,后又使劲的晃了晃,“我不过是在给自己找个安慰而已。此事你不必操心了,不管如何,福雅那边,我会给她说一说,我只希望以后的日子能够风平浪静,仅此而已。”
“祖父,你变了,从前的你手段颇多,与姑姑一般,眼里决计容不得沙的!”景云瑶摇摇头,这一次,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失算了。
“我终究老了,斗不动了,”景祥隆叹了口气,后却忽的望向景云瑶,开口道,“只是云瑶,你没想到这样会得不偿失吧?”
“祖父……的意思是?”景云瑶心一抖,不明白景祥隆为何忽然有此一问,可景祥隆那双好像看透一切的眼睛,总让她情不自禁的想逃离。
“云瑶,你早便知晓了他的身世,可是却如你娘一般,什么都没有说,不是么?你的心里,也有着自己的算计,不是么?你就是怕到了今日这一步,才一直没有说的,不是么?如若不是上次我逼得紧,你还打算将这个事情继续瞒下去,将你娘曾经的龌龊思想瞒下去,不是么!”
连着四个“不是么”让景云瑶登时愣在原地,半晌,她才垂下头,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于后宫之中生存几十年的人面前,她就如蝼蚁一般,被他人看得透彻;又如一个小丑一般,演出了这许多令人嘲笑的戏码,最终惨淡落幕。
372、挫骨扬灰
事已至此,景云瑶再有什么,也在景祥隆面前无所遁形。她只得按照景祥隆的意思,将此事传达给景府众人——惟独隐瞒了景泽枫是鸿时所出一事。此事自是在景府平静的水面上炸起了不小的波澜,只是景云瑶始终不知该如何告诉景泽岚沈从嫣牌位、尸骨以及念嫣苑更名一事。
眼见着偌大的楷体“念嫣苑”三字被小厮拆去,又挂上了从前“松柏苑”那已经结了蛛网的牌子,景云瑶蓦地想起当初她要给松柏苑更名时候的事情。尽管不过两年,却好像已经过了一世那么长。景泽岚急急的围着景云瑶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问景云瑶,景云瑶也只是沉默的摇头不语。景泽岚深知景云瑶的秉性,她有什么痛苦的事情都不会与自己分享的,便也只是焦急的继续徘徊而已。
只是景泽岚想不到的,让他痛苦的事情却是接二连三。再换下牌子之后,景祥隆便带着景府一干众人到来,其中包括刚刚还是千夫所指的沈从薏,只不过景云瑶注意到,景泽枫并没有来。景泽枫始终还是太过善良,不忍心看到这样的死别场面。
“云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景泽岚莫名的跟着景云瑶走在人群后头,而瞧着他们的终点,便是离松柏苑最近的景府祠堂。景云瑶捂住脸,泪水打指缝流了出来。要她如何对景泽岚说,他的娘亲是那样工于心计的女子。景泽岚见景云瑶哭了,便又是一番手忙脚乱的安慰,哪里还顾得上问了。
到了祠堂门口,所有人,除景祥隆与沈从薏外,皆恭敬的双腿跪地,头低垂,听着景祥隆在景府祖宗灵位前毕恭毕敬的拿着一张宣纸,宣读着沈从嫣的罪状。“景府列祖列宗在上,今景府子孙景祥隆,守家不当,看护不力,景府子孙景天佑正妻沈从嫣,赤口毒舌,蛇蝎心肠,做出天理难容之事。着将废去沈从嫣正妻一位,牌位移出景府祠堂!”
“什么!”景泽岚当即抬起了头,在一干跪着的众人之中尤为明显。他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还不停晃着一旁景云瑶的手臂道,“云瑶,云瑶。你听到祖父说什么了吗?我们的娘……不可能,怎么可能,云瑶你快和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