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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荀,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
虞菡紅唇扭出一抹帶著甜美的笑,看向面前的不速之客,明明面上依舊帶著期冀和眷戀,但眼底卻藏著炙熱到扭曲的冰冷與瘋狂。
宋荀拉開一把椅子坐下,面色透著刺骨的寒氣。
他的目光掃視著這間狹窄又閉塞,僅僅裝得下一張床和一個衛生間的單人間,緩慢將目光移回到了面前穿著一襲紅色綢緞長裙的女人身上。
見宋荀不開口,虞菡倒也不在意,她一面將自己肩膀地緞帶向下刻意拉了幾寸,露出白皙地肩頸和深凹的鎖骨,似是故意般往宋荀身前送。
「你要是早說汪海是你的人,我一定乖乖聽話跟著他走。」紅唇輕啟,勾引似有若無,虞菡就像是危險的曼陀羅,艷麗但警惕。
她自認為自己躲的地方只有汪海知道,卻沒想到那個眼鏡佬會送給自己一份大禮。
時刻五年再次見到日思夜想,在夢裡繾綣輾轉的「情人」就這樣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像是連自己本要對他做些什麼都忘了,回歸了當年那個思春的小女生。
宋荀巍然不動,冷眸看著虞菡在自己身上湊,最終還是沒忍過她塗著黑色指甲油的手碰到自己的衣袖就向後躲了開。
見他還是忽略了自己,虞菡也自感無趣,她看著自己面前按這個曾將讓他瘋狂到失去理智的人,目光瞟到了他領口若隱若現的紅印,面部不自禁抽搐,聲音顫抖到尖銳。
「你和那個小無賴睡了?」
終於,宋荀的目光有了變化,他低頭分明看不到虞菡說的那裡,卻偏偏手拎了一下衣領,眸底帶起了一絲漣漪。
但即使這麼點不可見的變化,也被一直注視著虞菡捕捉了徹底,她徹底失去冷靜,五官扭曲,抖著手就要去抓面前人。
「虞菡,是你殺了杜暉。」
宋荀起身,冷眼看著女人在自己面前撞到了椅子上狠狠倒地。
虞菡沒動,就趴在那裡,如同一隻淋了雨的落水狗,身上的紅裙仿佛是她周身的血色。
「那又如何,這麼多年你不也是一點證據也沒找到嗎?」她轉過頭,第一次發現自己面前的男人是這麼庸俗,庸俗到愚蠢。
她還在堅信著虞家會保她。
但視野里沒什麼表情的男忍,在虞菡記憶里永遠不高高在上冷眼旁觀的人,永遠對她行為沉默的人笑了,嘴角帶起弧度,露出酒窩。
虞菡看呆了,像是對著主的虔誠教徒,邊爬著過去就要拽宋荀的褲腳。
她以為這個笑是宋荀終於接受自己了,卻沒曾想面前人蹲下身,淡淡嘆了口氣,眼底冰冷。
「你瘋了,把你藏起來這麼久是不是都快忘了自己為什麼離開虞蓉樺了?」
宋荀就像是宣判罪行的冰冷使者,文字不帶有一絲的憐憫。
「我們本來可以做朋友,你也本來可以很體面,但何必要做那些多餘的事。」
「那不是多餘!誰讓他,杜暉,對,如果沒有那個礙眼的,你早就看到我了!」虞菡面色蒼白,眉毛亂飛,美人一瞬間如同墮落的鬼,失去所有儀態和偽裝。
「你閉嘴!」宋荀忍住自己內心暴戾的衝動,強忍著那些擠壓了多年的痛苦和掙扎,音調嘶啞。
但虞菡卻眼眶含滿淚水,手不停的摸向床底,抬起頭仰視宋荀,尖笑出聲。
她意識到了,宋荀能出現在這隻有一種可能,他拿到了能定自己死罪的證據。
「我殺了他又怎麼樣,宋荀,你別以為你沒有錯。」
虞菡從地上滑稽的爬了起來,指著宋荀,抱著徹底雙亡的想法扯破了最後一點假面。
「你知道我從小看見你的第一眼就覺得自己以後一定會嫁給你,可你卻始終看不見我,虞蓉樺總是信誓旦旦的說我以後會成為宋家的繼承人妻子,所以我才努力了這麼多年!」
「我努力考第一,努力在你面前表現,可你看都不看我一眼。」虞菡明是笑,卻又像是失序一般。
宋荀怒目不忍直視,只能撇過臉去。
他怎麼可能知道自己沒錯,宋家和虞家本在淮海就是世交,從小就認識的宋荀和虞菡本不該撕破臉至此,但虞菡卻被她那個熱衷奪權的母親從小苛待。
宋荀該察覺到的,可他選擇了無視,也正是因為他心軟和一絲不忍才造就了虞菡愈加的瘋狂和杜暉的悲劇。
他握緊了手,不想去面對曾經兒時夥伴猙獰的模樣。
但偏偏虞菡早已變成了宋荀的那隻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