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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武虽然内心有些忐忑,但他还是从被角钻到了床上。
这时,香贻突然一把揪住了昭武的耳朵,一双冷峻的眼神直逼着昭武说道:“为妻我时才就想扇你的耳光,可又怕你借着这股风跑了出去。现在你给我好好听着,为妻我要你发誓,今后永不再提起前妻之事,更不得回中原与家人来往,就当是过去的昭武已经死去,而今天的你有如新生。”
昭武边点着头,边用手扶着香贻牵着自己耳朵的手说道:“贤妻快放手,我答应就是!”
香贻一脸严肃,厉声说道:“你发誓!”
昭武用手指着自己的脑门,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刘昭武对灯发誓……”
香贻拨开昭武的手,打断他的话说道:“郎君此意,为妻我已经明了,还是留着你的脑门,省点灯油吧!”
昭武自觉失误,他擦了一把额头的渗汗赔笑道:“我昭武与贤妻今生今世永结同心,从现在起,我昭武就当这里是世外的桃源,决不再问世事!”
香贻用手指在昭武的胸前轻轻一点说道:“还有,今后对外人休要再提‘桃源’两个字,免得被人家笑话。”
昭武如有所悟,他眨了眨眼,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香贻面露温色,悄悄地问道:“喂!告诉我,你的前妻红杏,她长的漂亮吗?”
昭武目光闪烁了一下,有些犹豫,但还是很认真地说道:“她……人倒是挺美的。”
香贻马上一翻脸,嘟着嘴教训道:“我说过今后不许你提她,若再有违犯,为妻我也不将你休出家门,更不会送你去当和尚,因为这样会太便宜了你,我要……”
昭武沉着眉头,追问道:“你要怎样?”
香贻伸出食指,立在昭武的眉间,语气由慢变快地说道:“我要把你送到皇宫里边去当太监!”
香贻说着话,顺势用指头在昭武的鼻子上用力一刮。昭武猛向后一闪身,竟差点张下床去。
香贻忙伸手将昭武抱住,待昭武挪正了身子,她突然把被子向上一拉,将两人的头双双盖住。
隐约间,传出一句悄悄细语:“安啦——我才舍不得呢!你就是我天上难求、地上难找的郎里的郎!”
油绿色的被面上,正绣着弥望无尽的荷叶,此时,仿佛有一股暗流在田田的荷叶下涌动,荷面晃动了一下,泛起一阵波涛……
正是:
霁雨风萧送丝凉
若去还回似彷徨
灯台不见烛火明
良宵一夜话犹长
各位:这一回的故事就说到这里,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分解。
第二百零一章 花夫人推酒谈家事
第二百零一章花夫人推酒谈家事
各位:上一回咱说了一段“洞房花烛”的故事,这一回咱剪段截说,话说一晃就到了第三天,这正是民俗当中嫁女回门的日子。花夫人别出心裁,设下了家宴,招呼香贻和昭武到堂屋共聚。这一餐因为不能称作是回门宴,所以花夫人请昭武吃的应当叫做“闭门羹”,不过人家花夫人可没这么说,这是我老瞎子随口如此说说而已。
席间,花夫人给两位新人祝过酒之后,因见昭武饮酒时一直都是小酌慢饮,完全不见初次席上的那种江湖豪气,便开口说道:“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今日见我婿果然有股子名门府第的尔雅之气。”
昭武面颊一红,露出了些许愧色地说道:“赢娘(方言,岳母的别称)休要如此夸赞,我昭武拜入花府为婿,犹如再生,望赢娘多多管教!”
花夫人笑道:“为娘虽说是个长辈,可终究是个女流,怎么能比得上你们男人更知道短长……”
花夫人说到这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话题一转,又继续说道:“噢,对了!常言说新婚三日,有如三生。你二人至今已婚满三日,正可谓是水乳交融,情同如一,为娘本打算让你带着香儿回一趟洛阳,一来是香儿终归是你们刘家的媳妇,她总该上门与你父兄拜一回宗亲;二来你这次祸凶非小,说不定你父兄正在派人到处找你,你正好借此机会回家报个平安,也省得他们惦念,可又担心你们这一路上会有什么不测,所以就想劝你先缓上一时再说。为娘我明日就派个家人带封书信到你家中拜访一下,这也是眼下不得已的办法。”
昭武挺了身说道:“赢娘,我看无须如此。从前的昭武一如飞灰,虽生似死!而如今的昭武宛若再生,对于过去之事,已再无顾念,现在我在花府如在桃源,永不愿再想外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