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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用厚厚的武装包裹自己,他表面冷酷无情,可他的内心是热的,甚至与一般人的更为火热。」赵义云伤感的说着,淡淡的转过身来,恳求的说道:「回到他身边吧!他会好好疼惜你、弭补你的,也希望你可以治愈他受伤的心。」
韩谨依然低着头,她没有再去看他,过了许久,她拨了拨脸上的发丝,没有一丝波动的说道:「你把一切都说的轻松了,我能治愈别人的伤,可又有谁来治愈我心里的伤?」
「我可以理解你,也明白你的痛,但是请允许我讲一段故事给你听。」赵义云又坐到了她的对面,很有耐心的征求着她的意见。
韩谨微微额首,抬眸看向了远处那片枯黄的枫树林。见她没有拒绝,赵义云便若有所思的转正脸,望向远处,说道:「宫廷内何尝不是黑暗的,其实我跟你一样并不想当什么帝王,但是命运让我坐上了那个位置,为了黎明百姓,因为我父王临终前所托,我没法像你这般的洒脱。」他说着顿了顿,而韩谨却骤然一怔,她忽地扭头凝向他,却听他又说:「虽然同为帝王所生,可命运却有所不同。我是正宫所生,从小受着最正统的教育,一举一动都按照规矩在做。而蜀风的娘亲身份卑微,他一出生就与亲娘分开,由我母后代养,他从小就很聪明也很有才能,但是他不是嫡子,从小就被人忽略,也从未向我这般受人重视,甚至连宫女太监有时都会去欺凌他。因为他想得到父王的肯定,所以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十分刻苦,不管是习武,还是学习他都非常的用心,这些父王也都看在眼里,但是却仍因他不是嫡子而无法受到重视,这让他幼小的心灵也承受了许多的不公平。后来他的亲娘因思念他而得了疯癫症,我母后见他母亲可怜,所以有一次背着父王偷偷带着八岁的蜀风去看他娘亲,谁料他娘亲却在那时疯病发作,突然冲上前来掐着他的脖子不放,在情急之下,蜀风拨了她头上的金簪刺死了他的亲娘,从此他的性格便变的更古怪,他很少与人说话,整日捧着兵书专研,有时甚至还会很残忍的杀害小动物,拿着小动物的尸体到处吓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愈渐变的冷酷,尖尖的刺裹住了他的全身,没有人能去靠近他,也让他的行为变的怪异不堪。」
「唉~!」赵义云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他转过脸来睇望韩谨,却见侧着身子对着她,她有些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听了这故事,是否改变了主意?」许久,赵义云轻声问了句,而韩谨却忽而咧嘴一笑,她依然注视着前方,漫不经心的说道:「这故事确实触动了我的心,如果用可怜他的态度去他的身边,他的伤能得到治愈吗?」几句无波无浪的话,让赵义云再次哀叹了声,虽然赵蜀风对他嫉恶如仇,但是他身为王兄,始终在包容他,因为他真的很了解他。
冷风阵阵刮过,卷起层层枯叶,疯狂的四处流窜,冬日的萧条,加上院落内的寂静,还有那份残破,更显得凄凉没落。
凉亭内的两人彼此静默,他们各有所思的低着头。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天已渐黑。忽而赵义云文雅的说道:「你说的也对,倒是我太执着了,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够解开心结。」韩谨也察觉到了天黑,她站起身委婉的说:「今日有你这番劝,我会考虑的,多谢你为我操心了!」不带一丝感情的说了几句,她便踏出了凉亭,独自离开了景德宫。
第四章
圣祖庙大殿内,韩谨孤伶伶的身影跪在祖灵前,她穿上了明晃晃的帝王装祭拜着祖灵,在她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父王、楚安,你们放心,今日我把江山拱手相让,很快,我会双倍取回,以祭你们在天之灵。」
韩谨默默许下承诺,对着祖灵位牌磕了几个响头,便拎着衣摆起了身,从袖口内摸出一卷诏书,她深吐了口气,调整仪态做好万全的准备,迈开沈重的脚步走出殿堂。
天下本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她想去改变一些别人认为不可能改变的了的东西,就像女人的地位,虽不能让女人向几千年以後那般潇洒,但愿不要再像如今这般只是男人的身下物、膝下奴。
诸楚安之所以珍惜她,是因为得不到,既使得到也无法被人认可,所以他珍惜,以至用生命去捍卫,最终他还是胜利者,他让她刻骨铭心,铭记他生生世世。而硕雷呢?她生命中的过客,一个最无辜的男人,直到今日他仍什麽也没得到,却付出了自己的一生,对他除了感谢与亏欠,还能有什麽呢?
自从诸楚安、硕雷死後,她很明白自己的心,若是说赵义云讲的那个故事没有触动她的心,那是假的,但是,对他的恨,她一丝都不能就此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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