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页)
离婚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笑话你!如果那都算是理由的话,也许就不会再有人离婚了。”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理由不可笑呢?”
慧婉淡淡地反问。
“至少应该遭丈夫殴打,或者他有外遇什么的。不然的话,就是自己在外面有了男人,再或者丈夫是个无赖……诸如此类。你想想,结婚的时候,有人会问‘你为什么要结婚’么?不会,因为答案再明确不过了。可离婚的时候别人往往问长问短……因为那些想离婚的人,纵使找出千百个理由,最终还是会放弃这个念头,一般人都是那样的……身边还有孩子,还要为他们考虑将来。”
京惠提到孩子的时候,悄悄瞥了慧婉一眼,随后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孩子的话,大不了再要一个嘛。”
“是啊……再要一个就可以了。”
这时候,京惠两岁多的女儿挣脱了保姆的手,朝着京惠飞奔过来。孩子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白色连衣裙,微微卷曲的短发被扎成两束。尽管在感觉上有许多不同,可孩子那双水灵的眸子倒是长得格外漂亮,和京惠颇为相似。死去孩子的眼睛也和慧婉的很像。
“要是眼睛长得像,性格大概也差不多。这么看来,这孩子将来也很倔。”
丈夫告诉慧婉。
慧婉像一个参观者,朝京惠精致而整洁的客厅环视一周。家具早已被撤换,然而咖啡色的沙发依然散发着皮具特有的气息。墙上挂着两幅画有教堂的画框,是京惠上次去欧洲旅游时买的。画框下放有一个奶白色的竹篮,里面摆放着若干个小巧玲珑的香水瓶。
京惠的女儿始终打量着慧婉,仿佛在期待慧婉也能像其他来访的客人一样喜欢自己。慧婉只是轻轻地对她笑了笑,旋即又沉下了脸。面对孩子,慧婉总是很困惑。自己到了这样的年纪,对于孩子的关注是出于这个时期的本能;可一旦想起死去的孩子,她又会痛苦万分。慧婉下意识地抽了口烟,又看了一眼京惠的孩子,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妥。
“没事的,抽吧。心烦的时候,我也经常抽的。莲芝啊,去吧,和姐姐一起玩……去看《小甜甜》吧。”
绝对、反正和即便如此(2)
京惠抱起孩子,走过去给了保姆,随后取了一个烟灰缸。在慧婉看来,即便只有短短几秒,京惠的眼中仍流露出一种怜悯。对于两个常闹别扭的人而言,今天的氛围似乎格外融洽,或许是因为这里并不是她们经常见面的咖啡厅,而是家里的缘故亦未可知。也正因为如此,京惠并没有触及慧婉的伤口。
“等一下。”
慧婉掐灭烟,仿佛遭京惠眼中的怜悯驱赶似的,匆匆走进了洗手间。盥洗台和浴缸是由黑色大理石制成的,映照出慧婉短裙下那双骨瘦如柴的长腿。挂杆上挂有草绿色的长毛巾和紫色的短毛巾,颜色颇为协调。甚至连盥洗台下方的脚垫,以及挂着装饰手巾的小型装饰柜也是相似的颜色。
慧婉洗手的同时,怔怔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果然有家的感觉。她不禁自言自语起来。然而在她看来,理由全然不在于这里的颜色,更不是因为豪华的大理石浴缸,她觉得京惠为这个家做了很多。慧婉突然想安定下来,像京惠那样为家人挂好毛巾,把浴室擦得锃亮……当初,她正是由于无法忍受这些才和丈夫离了婚,也正因为如此才导致了孩子的死亡,可她现在居然又对这些怀念起来。慧婉拧上水龙头,用毛巾把手擦干,而后对着镜子简单地捋了捋头发。她想,收拾收拾房间,给人做做饭,未尝不是件开心的事情。但她无法忍受它们被强加在自己身上。
镜子中,慧婉惆怅的眼神渐渐变得冷静起来。
“也对,如果真要是自愿的话,那这样的爱也算是无以复加了。”
慧婉对着镜子微微一笑,走出了洗手间。空调静静地运作着,她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坐回京惠对面。京惠正切着甜瓜,把切好的部分一一放到碟子上。
“去过英善那儿了?”
京惠把叉子递给慧婉。
“嗯,前天。”
“她怎么样?”
“看着她吃了饭……不过她什么都没说。”
英善的伤口愈合得还算理想,胳膊已经不需要再固定了,只是仍在接受精神方面的治疗。
三天前,慧婉去了医院。英善坐在病床上,穿着宽松的病号服,活像一粒干瘪的核桃仁。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阴影消失殆尽,她的脸顿时变得明亮起来,成了一只透明的玻璃杯。待慧婉走进房间,英善只是憔悴无力地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