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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场合你必须做某些事。
穆穿上了硬领衬衫,并且系好领带,这让他并不舒服。但这让院子里的姑娘们越过其他衣帽整齐的男人,都望着他的方向。
他的眼神显得警惕而又冷峻,不动声色地退到一片常春藤下。
那儿相对冷清,角落里只坐着一个絮絮叨叨的男人。男人时不时调整自己的领结,有些紧张地一直重复着一些毫无意义但是可能对他来说又很有意义的句子:“伯爵先生,很荣幸能参加您女儿的婚礼,我们对您的邀请不胜感激……很高兴能参加您女儿的婚礼……哦不胜感激……”
不远处的阳台上,两个小提琴手和一个大提琴手还有一个快乐的手风琴演奏者正专注地演绎着热闹的曲目来博得主人的欢心,但是人们的注意力还是被那架自动钢琴吸引走了,他们惊奇地围绕着这架精密的机械。
“技术赋予了艺术以生命”一位长者侃侃而谈,他的话让帝国崇拜科技的子民赞同不已,大家欣喜地享受着科技发展带来的美妙生活,包括园子的主人,他现在心情更是不错,除了女儿出嫁,这位对待生意像科学家对待数据一样精细的老人刚刚还获得了一笔意外的收入——十万金叶子。
穆得到伯爵的许诺,今晚过后他将可以离开。伯爵会为他安排好路线,说不定最后还能在珐琅斯为他找份体面的工作,在圣劳伦斯教堂敲个钟什么的。
不过,他才不相信这些许诺,商人的许诺等同于——陷阱。
院子里本来有一个废弃的游泳池,里面长满了青苔,为了这次盛大的婚礼,游泳池被打扫干净,注满了水。常春藤映在水面上,装点着这个季节的美丽。地面上到处都是烟灰、烟头、火柴……男人们穿着衣领角往外翻的衬衣和黑色的礼服,摆出满不在乎的姿态。女人们纤巧的脑袋高高昂起,下唇涂得猩红,线条柔和地炫耀着自己。
穆看到几个孩子正在为一块巧克力打架,伯爵从大房子里走出来停下脚步,他步入会场前瞟了一眼通往后院的小路,那儿立着一尊沉睡天使的石膏像,笨重的天使把小路疾呼堵了个严实。他确定那里有人把守后转过身,非常慈爱地从银质托盘里抓了一把糖果分给抢糖的孩子们。碰巧有人抬着一块七层的婚礼蛋糕走过来,抢到糖的一个男孩儿转身就跑,差点撞翻那块价格不菲的蛋糕。刚才还在微笑着分发糖果的伯爵骂了一声——狗崽子!
而这个狗崽子是枪贩子托米和情妇生的第八个带有他混蛋血统的儿子。旁边那位因为高跟鞋陷进草地而不得不保持仪态、一动不动的红色连衣裙女郎,则是红海最有名的无牌外科医生,她曾经为在一次火并中受伤的托米取出了一颗□却令他依然保持了旺盛的生育能力,这让她在所有男人中享有盛名,大家都叫她野猫。穆曾经看见过她和司各特在地下室里调情,但是仅限于调情。野猫对伴侣的要求很高,应该说是不切实际的高,司各特后来满嘴是血地出来,他丑陋的嘴唇整整肿了一个星期,因为她用弯曲的手术缝合针穿透了它们。在红海很少有人敢对司各特动粗,除了那些身上带着栀子花和薰衣草香味的女人。红海所有女人身上都有着香味,现在那香味一场浓郁,仿若像乌云一样铺盖在老城的上空。
也许过了今晚,这里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去,包括这香味。
“你在看什么?”
穆转过头,看到了穿得一尘不染,兴致勃勃地对他提问的弥迦。
“想把这些都牢牢记在脑子里,以消解将来可能会产生的对家乡的怀念吗?”弥迦靠在缠满藤条的石墙上问。
穆没有回答。
弥迦并不在乎穆的冷漠,他伸出自己修长的右手:“欢迎加入法郎斯,你绝不会为今天的选择后悔。”
穆看了他一眼,弥迦今晚穿的就像是天神诱惑者恩底弥翁,但华美的衣饰仍旧掩饰不住沉静的面容,那张脸的表情仿若永远不受人世间悲伤与忧虑的侵扰。
“这里并不是我的家乡,我是西班牙人。”穆冷冷道。
弥迦微笑,纤细的眼睛中露出浅灰色的眼珠:“我们都是神的儿子,无论你出生在大地的哪一个角落。”
穆很清晰地感到,对方虽然一直在笑,但那目光却让人寒冷:“我对你的神并不感兴趣。”
“固执的男孩儿。”弥迦收回自己并未被对方握住的手,“希望我们下次谈的愉快。”
穆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也许得罪将要踏上的土地的主人并不是件理智的事,但是他一反常态压抑不住想要拒绝对方。这不符合他的原则。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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