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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努力在脸上爬。
“其实,你很想念他们,对吗?”
她咬了一下嘴唇,开始一点一滴地啜泣,最后整个人爬在桌子上呜咽起来如风雨中怕冷的羔羊,叫人无限怜悯,却不知怎么劝她才好。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岁的小女孩,一时有千百种思绪像天落雨点,一下子齐头并进向我脑子有限的空间射来,我被沉重地射中。
宋晓小渐渐平静下来,眼圈红红的,迷惘和无助的像个小动物,我更喜欢她现在的模样,因为此刻的她更加接近一个在老师面前温顺、乖巧的学生形象。
我接着说:“这些年,你都主在你姑姑家,家长会她应该来的。”
“她不会来的!”
“为什么?”
“她很忙。”
“那你姑姑家住哪儿?能告诉我吗?既然她很忙,我可以上门家访的?”
她似乎吃了一惊,用疑惧的目光盯了我,却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吗?”
“我姑姑、姑父都很忙……他们脾气不好,不喜欢陌生人上门……”
我笑了一下,说:“这样,把你姑姑家里的电话告诉我,我来个电话家访就不用上门了!”
她的目光再次深深地落入哪个杯子里,淹住了。我说:“这又不是什么隐私或秘密,不可告人。”
“我姑姑家没装电话!”
看来我们的谈话这样下去并没什么效果。我说:“既然如此,你不想说,就算了吧!不过最近有人反映你找很多同学借了钱,对此我想对你说的是,借了别人的无论多少要及时还,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做人要诚实守信……”
我的话还没说完,她忽然如同受了侮辱一般激愤地瞪了我一眼,说:“王老师,我的身体有些不舒服,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可以走了吗?”
看她远去的身影,我心中那份隐隐之痛更加沉重起来。这种感觉使我无论从一个教师的责任出发还是从一个旁观者的立足点来说,似乎都做不到冷眼看世界。很显然她的内心一定被某种阴影笼罩着,存在诸多心理问题,而学生的心理问题又都是雾里看花,看不透摸不着的东西,处理不当适得其反、吃力不讨好。看来我这个初生牛犊遇上难题了。
下午,我又找班长黄笛问了班里的情况,让他当一回侦察员,帮我查一下宋晓小姑姑家的住址和电话号码,因为做这些事有时学生比其他人都方便和容易。果然第二天早晨黄笛悄悄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了:田大光,西关观泉巷69号。我说宋晓小姑姑家没有电话吗?他说应该有的,但我没办法找到。
我便拨通了查号台查到了宋晓小姑父田大光的电话,就拨通了过去,却一直没人接。放下话筒,才发现若大的一个办公室只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就忽然觉得虚弱和无聊,自问整天都忙个啥呀?就如这庞大的办公室,整日被一些杂乱无章的东西塞的满满的,总是一种麻木不仁和疲惫不堪饱和状态,鲜活、激昂不起来。对此,我只能游手好闲似地玩弄手里的手机,而深恶痛绝改作业、备课及一切和教学沾亲带故的事情。假如像我这样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人蹬三轮或捡破烂也能如现在混个最低生活保障,我将把面前这堆集如山的书本付之一炬,做一个自由的闲人、快乐的文盲。而现在我必须琢磨着给李草草发个有意思的短信,这个女人就是一条狠毒的鞭子,惟一可以抽打出我生活的激情。
我还没想好给草草发什么短信,以博得她千金一笑,而拖把的垃圾短信却呼啸而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送你一副对联——上联是,看猪脸教木头诲人不倦;下联是,课时重收入减强作欢颜;横批,人民教师!祝你咬紧牙关继续无私奉献!
我连连蚩然起来,蚩然之后,方想起若大的办公室只空然我一人而已,那么我这种蚩然只能分成三份,三分之一给自己听,三分之一给空荡荡听,三分之一给无奈和悲哀听。
不过三分钟拖把的电话又打来了,我故意装米校长的腔调说:“好小子,糟蹋人你还真有水平了,别人瞧不起教师,自己还能轻视自己吗?小伙子,工作可不能蜻蜓点水、随波逐流呀,要相信只有平凡才是真正久远的伟大。”
拖把说:“好了,你也不要猪鼻子插葱——装象了!要装校长你头太小,你以为你是公鸡呀,往头上随便盖顶帽子,大小就是个官(冠)啊!”他又咿咿哇哇地说了一大通,我佩服他侃话的水平,像扫地,把一堆词语和句子扫的漫天飞舞。最后他像唱歌似地说:“王树,我们光荣的人民教师、人类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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