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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剥削的不吐骨头了,估计付给李衡的也不会太多。
低声下气交待了足有半个小时,表明是国内的朋友托他找人,不是他私底下想和李衡有什麽联系,再被训斥了半个小时,苏桦总算要到了一个电话再抄到了一个地址。老头子最後还扔下一句话,你不一定能找的到他,他好久没联系了,给他的活拖到现在也没送过来,手机也打不通。
果真如老头所说,苏桦打李衡的电话打了一整天都是关机,无奈苏桦只能按著地址找上门了。
那是一个挺旧的二层小楼,跟自己租的房子差不多,估计也图的是价格低。
苏桦敲了敲门没人应刚喊了一声,里面蹦出来一个小男孩,头发染的五颜六色,一看到他就眉目不善。
“找李?”
苏桦纳闷的点点头。
“去警察局吧,那里,墙角,是他的东西,快点拿走,房东扔出来的,见到他麻烦告诉他,他的吉它被我不小心踩坏了,如果他能出来的话,我等著他起诉我。”
苏桦吃惊,还想追问,小男孩冲著放在入门小厅里的一堆东西竖了个中指就跳出去了。
站在门口发了十分锺呆,苏桦没治了,只能跑到最近的警察局里去咨询看看李衡究竟关在哪里。
找到中午总算找到了李衡所在的警察局,用了一个小时才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李衡吸食并携带大麻,然後处於迷糊状态之下又开车撞倒了一户居民的围墙。
这还不够让苏桦吃惊,更吃惊的是李衡竟然已经在里面关了快两个月。
两个月?苏桦不由的想起了李衡的家,那些精致的小画,干净的地毯,还有各种各样漂亮的蜡烛,他真的没法想像李衡这种生活讲究品味的人怎麽能熬的下去。
按警察的说法是李衡刚进来一周一句话不说,问什麽他都不回答,不说名字不说地址,处事方法颇像非法移民,又没找到有效证件,所以当即被转到了移民局,後来通过车的资料辗转查到了李衡的地址,在里面找到了他的合法身份,才又转了回来,可是李衡拒绝保释也不愿意转到成人保释机构,所以一直在里面关到了现在。
十分锺後,苏桦看到了李衡,跟在一个高大的警察後面,就像一个没有发育好的难民,整个人瘦的脱离了形,一身宽大的狱服像套了一个骷髅,见到他只冷冷的扫了一眼就低下头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李……,李老师……”
苏桦真的说不出话了,前面那些状况他的心理还能承受了了,可眼前的李衡他真的有些承受不住。
保释的过程异常艰难,苏桦劝了半天都没能从李衡嘴里撬出来一个字,好不容易等到李衡同意保释,已是苏桦往返了三次之後,李衡总算在保释文件上签上了字。
当天晚上,苏桦给巩青发了E_MAIL。一个小时後巩青的邮件发了回来,只有一句话:谢谢你,能给我你的电话吗?
苏桦把李衡留在原住址的东西搬了回来,包括那个头踩断了的吉它,又在小房子里弄了张小床,顺便帮李衡去取了药,这是他从警察那里得到的信息,李衡从上个月起在那里就接受治疗了。苏桦对李衡的病一知半解,也没有多大的耐心照顾李衡,两人的关系本身不尴不尬,能做到这个地步,完全是看在巩青的份上。
到了现在,就算苏桦对感情的事再迟钝也看出来问题不对了,不说那天巩青打电话过来有多麽失常,基本上没说出一句顺畅的句子,单就後来的情况就够让苏桦咋舌的,一天超过十个E_MAIL再超过两个电话询问消息,内容无关工作,全是生活上的,连一天睡几个小时,吃多少饭、吐了没,张嘴说话了没有都要问,就差问一天上几次厕所,大小各几回了。一个系主任对一个下属的关心未免太过面面俱到,还都挑他在学校的时候再打,这种程度已不是苏桦这等没谈过恋爱的人可以想像了,等李衡住进来第三天巩青甚至提出要给他汇钱,并嘱咐苏桦尽可能的给李衡做点好吃的,弄的苏桦都无语了。
他自问也没有亏待李衡,已经尽可能的把自己能想到的能买到的,经济能力能承受的都做出来了,可李衡自进门後就好像是个木头人,不说话,不行动,两只眼睛就只盯在苏桦的那个小电视上,就算吃饭也是苏桦叫了多次他才像猫吃食似的吃一点,对李衡目前的状况,苏桦也没有办法,他现在还做不到对李衡强制执行,不愿意吃就硬灌。必竟他对李衡还有很强的戒心,房子太小,一间卧室放两张床,离了不到一米五,就算是只病猫,一想到当初的尖牙利爪,他也不能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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