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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姑娘的东西呢?」
李文秀听到苏普为自己辩护,心中十分激动:「他没忘了我,没忘了我
!他还是对我很好。」但听陈达海一再查问自己留下的东西,不禁奇怪:「
我没拿过他甚麽物事啊,他要找寻些甚麽?」只听计老人也问道:「客官失
落了甚麽东西?那个小姑娘自来诚实,老汉很信得过的,她决计不会拿别人
的物事。」
陈达海微一沈吟,道:「那是一张图画。在常人是得之无用,但因为那
是……那是先父手绘的,我定要找回那幅图画。这小姑娘既曾住在这里,你
可曾见过这幅图麽?」计老人道:「是怎麽样的图画,画的是山水还是人物
?」陈达海道:「是……是山水吧?」
苏普冷笑道:「是甚麽样的图画也不知道,还诬赖人家偷了你的。」陈
达海大怒,刷的一声拔出腰间长剑,喝道:「小贼,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老
爷杀个把人还不放在心上。」苏普也从腰间拔出短刀,冷冷的道:「要杀一
个哈萨克人,只怕没这麽容易。」阿曼道:「苏普,别跟他一般见识。」苏
普听了阿曼的话,把拔出的刀子缓缓放入鞘内。
陈达海一心一意要得到那张高昌迷宫的地图,他们在大漠上耽了十年,
踏遍了数千里的沙漠草原,便是为了找寻李文秀,眼下好容易听到了一点音
讯,他虽生性悍恶,却也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当下向苏普狠狠的瞪
了一眼,转头向计老人说:「那幅话嘛,也可说是一幅地图,绘的是大漠中
一些山川地形之类。」
计老人身子微微一颤,说道:「你怎……怎知这地图是在那姑娘的手中
?」陈达海道:「此事千真万确。你若是将这幅图寻出来给我,自当重重酬
谢。」说著从怀中取出两只银元宝来放在桌上,火光照耀之下,闪闪发亮。
计老人沈思片刻,缓缓摇头,道:「我从来没见过。」陈达海道:「我
要瞧瞧那小姑娘的遗物。」计老人道:「这个……这个……」陈达海左手一
起,拔出银柄小剑,登的一声,插在木桌之上,说道:「甚麽这个那个的?
我自己进去瞧瞧。」说著点燃了一根羊脂蜡烛,推门进房。他先进去的是计
老人的卧房,一看陈设不似,随手在箱笼里翻了一下,便到李文秀的卧室中
去。
他看到李文秀匆匆换下的衣服,说道:「哈,他长大了才死啊。」这一
次他可搜检得十分仔细,连李文秀幼时的衣物也都翻了出来。李文秀因这些
孩子衣服都是母亲的手泽,自己年纪虽然大了,不能再穿,但还是一件件好
好的保存著。陈达海一见到这几件女孩得花布衣服,依稀记得十年前在大漠
中追赶她的情景,欢声叫道:「是了,是了,便是她!」可是他将那卧室几
乎翻了一个转身,每一件衣服的里子都割开来细看,却那里找得到地图的影
子?
苏普见他这般糟蹋李文秀的遗物,几次按刀欲起,每次均给阿曼阻住。
计老人偶尔斜眼瞧李文秀一眼,只见她眼望火堆,对陈达海的暴行似乎视而
不见。计老人心中难过:「在这暴客的刀子之前,她有甚麽法子?」
李文秀看看苏普的神情,心中又是凄凉,又是甜蜜:「他一直记著我,
他为了保护我的遗物,竟要跟人拔刀子拼命。」但心中又很奇怪:「这恶强
盗说我偷了他的地图,到底是甚麽地图?」当日她母亲逝世之前,将一幅地
图塞在她的衣内,其时危机紧迫,没来得及稍加说明,母女俩就此分手,从
此再无相见之日。晋威镖局那一干强人十年来足迹遍及天山南北,找寻她的
下落,李文秀自己却半点也不知情。
陈达海翻寻良久,全无头绪,心中沮丧之极,突然厉声问道:「她的坟
葬在那里?」计老人一呆,道:「葬得很远,很远。」陈达海从墙上取下一
柄铁锹,说道:「你带我去!」苏普站起身来,喝道:「你要去干麽?」陈
达海道:「你管得著麽?我要去挖开她的坟来瞧瞧,说不定那幅地图给她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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