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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脸看向訾槿柔柔地一笑:“这次该我了?”
訾槿几乎是反射性地抢过了茶碗中的酒,看着碗中的酒,脸色极度难看。她求助地看向楼烁:差不多得了,该收场了吧?
楼烁侧过脸去,不看訾槿,似是在说,与我无关一般。
独孤郗徽疑惑地盯着訾槿手中的茶碗,似是在说,怎么还不喝?
訾槿单手捏了捏衣袖,清晰地感觉到衣袖的酒朝外淌着。如果这次再吐进衣袖中,当场就要撒在地上,那这衣袖上的酒水便会被独孤郗徽看出来。但鱼落曾多次告诫过,自己体质异于常人,不能随意饮酒。这碗酒竟如烙铁一般,烫得訾槿双手哆嗦。
“怎么了?”独孤郗徽眼底闪过笑意,追问道。
“呃……没什么没什么。”訾槿手一哆嗦,正好对上独孤郗徽期待的目光。訾槿恨恨地剐了楼烁一眼,暗暗地咬了咬嘴唇,端起茶碗一饮而尽,这次没用袖子擦嘴,擦了也白擦。
一碗酒下去,訾槿顿时感到气血翻腾,原本隐隐钝疼的胸口,传来阵阵的尖锐的疼痛。訾槿努力地稳住自己的脚跟,将茶碗放在桌上,朝独孤郗徽露出最自然的笑容。
独孤郗徽收回了目光,再次拿起色子,随意地丢着。
訾槿看着独孤郗徽的动作,心中暗暗地叫苦,却不知该如何阻止。
独孤郗徽投掷完色子,却不见訾槿来察看点数,顿时询问地望向訾槿。只见訾槿脸色异样的苍白,求助地看向楼烁,独孤郗徽顿感无趣:“不玩了。”
訾槿听到此话,暗暗地松了口气,想揉揉胸口,又不敢,惟有盼着独孤郗徽赶快走人。
“陪我到园中走走。”独孤郗徽说完,头也不回起身朝门外走去。
訾槿呆愣原处,询问地看向落在后面的楼烁:和我说话呢?
楼烁眼中闪过浓重的笑意,静静地点了点头:“快走了,今日主子心情不好,莫要惹恼了他。”
訾槿惊奇地看着楼烁,除了“金玉满楼”那次的恳求,楼烁从未对自己说过那么长的一句话,这算不算他感激自己了?虽在胡思乱想,但訾槿万万不敢忤逆了独孤郗徽,她跟上楼烁的脚步,趁人不察之时,使劲地揉着疼得翻江倒海的胸口,不敢让自己走得太快了。
湖光月色下,独孤郗徽一身白衣,静静地坐在湖边的草丛上。一头青丝随意地散在脑后,随风飞扬,仿如错落人间的仙人。妖冶飘忽的背影,竟让訾槿想起了月国皇宫……那神秘的白发少年。
訾槿在离独孤郗徽三步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月色皎洁,暗香浮动,远处的荷叶摇曳出各种的身影,错落湖中。訾槿坐下后,感到呼吸不顺,索性躺了下来。
“美吗?”独孤郗徽迷茫地望着湖中的荷叶,叹息地问道。
“美。”
“那个宫殿的荷叶要比这里还要美上十倍百倍。你听说过吗?”
“没……”
“可惜那里的荷叶已多年不曾开了……那宫殿……不是我的。”独孤郗徽突然回头看向訾槿,说得那样风轻云淡,却感觉他深深的失落与不甘。
訾槿愣在一旁,脑海中第一个反应:我知道不是你的。可打死她,她也不敢如此说。好在独孤郗徽并未真的想得到答复,又转过脸去。
独孤郗徽似是想到了什么,愣愣地摸了摸脸上的伤痕,眸底闪过沉痛与不甘:“如今这脸都毁了,她又怎会为我建那宫殿,呵……以前比不了,以后更是比不了……”
訾槿无奈地转过脸,看向月下的人。真是个死心眼,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如此寻死觅活,她看不见更不知道,怎么过不是过,你如今锦衣玉食呼风唤雨,又何必如此?
明亮的月光下,独孤郗徽完美的侧脸上,那道小拇指大的疤痕显得异常狰狞,看得訾槿一阵阵地内疚,暗责西乐下手过于狠了。
独孤郗徽缓缓地抱住自己的双膝,将头埋在双膝间。盈盈的月光打在他的侧脸上,透出一层淡淡的清辉,画出了一个好看的阴影,似是一朵栩栩如生在最美时,刚刚凋零的花瓣。
訾槿心中微微一动:这种姿势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才会做的,烬阳公子如此的风华绝代,怎会如此的自卑绝望?
“她曾为了让我多吃几口菜,许下很多诺言……我身有痼疾,怕那人激我饮酒,说出很多谎话哄骗我,我冷的时候,她会抱着我,我哭的时候,她会逗我笑,我被人欺负的时候,她会无可奈何地暗暗心疼,她一直对我那么好,那么好……可……为什么要为别人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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