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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呐喊着朝棚子冲来,而大师兄来抽出长枪,他们来的时候就早上好了子弹,半跪在那里,瞄准了李医生他们,当即勾动了扳机。
然而虽然层层包裹了步枪,还把它藏在斗笠下面,步枪火药还是受潮哑火了,眼看李医生和那个洋人撒丫子对着公路就逃了下去,袁嗣会和二师兄两人举着砍刀狂追不舍。很快,袁嗣会身后响起了一声枪响,但是他眼睁睁的看着前面逃跑的李医生在泥坑里摔了个嘴啃泥,被洋人拉出来,两人继续狂跑………好像没打中!
袁嗣会更加愤怒了,操着刀跟着两人就杀了过去。大师兄开了一枪没击中之后,看二人越逃越远,也没机会再上子弹了,那样早跑出这老枪的射程去了,他从后腰摸出一把血迹斑斑的刺刀套在烟雾缭绕的枪口上,挺着刺刀,大吼着冲进雨里,紧跟着前面两个弟兄追去。五个人在漫天大雨里,深一脚浅一脚的狂奔,两个前逃、三个后追。
但是高天师三个徒弟都是二十岁上下的最壮年,跟了高天师后吃得好喝的好,体能很好,李医生怎么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而章必成可能只要撒开丫子,以他洋人的体格和运动员的出身,眨眼间就逃之夭夭了,然而他怎么会丢开手里拉着的李医生,结果两拨人越追越近。
李医生已经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了,一边回头看后面三个杀神越来越近,一边看着前面公路越来越近,然而公路上空荡荡的,满路面全是层层叠叠的漂亮白水花,连个可以求助的人影也看不到。“耶稣救我!感谢神!哈利路亚!”章必成也同样惊骇,一边半拖着李医生前行,一边害怕的回望追兵,一边大声祷告。
就在两人感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雨里颠颠的驶过来一辆驴拉的篷车,这是辆老式样的双轮驴车,后面是个脏兮兮的草编的车棚子,坐在前面戴着大斗笠的车夫正使劲的抽着驴,让车走得快点,眼睛已经看到他们了。
“救命啊!有人要杀人啊!”李医生被章必成半拉半拖上了公路,迎着那驴车边跑边喊。驴车当即停下,从后面车棚里从跳出两个人来,连同车夫一共三个人朝着章必成和李医生跑来。李医生一看见有了依靠,顿时腿一下软了,啪得一下跪在了雨水里,章必成和那三个人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看了看那三人也都是斗笠蓑衣,脚上穿着湿漉漉的布鞋,一身农民打扮,李医生又大叫起来:“快跑啊,他们有枪有刀!”一人放开了李医生,朝着公路下泥地里疾奔而来的三人迎了过去。章必成一边扶着李医生,一边扭头看那人的背影,越过那人肩膀又看到了两把雨水冲得铮亮的刀光外加一把刺刀冲来,他也大喊起来:“他们有武器啊!你不要过去!”
没想到那人定睛看着冲来的三人,伸手从腰里抽出一把左轮来,咚的一声就朝天开了一枪,大吼:“我是官差!放下武器!立刻投降!”这大叫吼散绕着雨水打转的枪烟,回荡在这旷野之中。
顿时袁嗣会三人和李医生二人都惊呆了,这时扶着李医生的车夫略略抬起斗笠,笑道:“李医生,你吓坏了?是我们啊!”说罢指着一手持枪一手面对三个匪徒的那人说道:“那是席大哥啊。”“啊!是你们啊!”李医生这才从魂飞魄散中回过神来,认出原来三人都是治安局的警察,就是自己弟兄小席和他的手下。
“你们怎么来这里?还穿成这样?”李医生被车夫扶到大车座上坐着,疑问道。那警察说道:“铁路受到枪击,上头严令我们赶紧查清楚,我们就出来去牛枙塘看看。枪击就在那村附近。而且席大哥说穿制服出来不好,就穿便衣过来了。我们恰好听到枪声,立刻快马,不,快驴加鞭了!正好!”说罢,一扭头对另外一个人叫道:“快去帮席大哥!”
另一人点头后也抽出一把手枪,冲到前面,和席胜魔并肩站立,双手握枪指着二十米外最靠近的袁嗣会大吼道:“扔了武器!立刻投降!马上!”袁嗣会没想到遇到治安官或者说是警察,看到两把手枪指着他的脸,他愣了一下,定定的立在泥里了。
但是二师兄没有理他,此人跟随高天师时间比袁嗣会久,更有信心,操着刀就朝两个治安官吼叫着冲了过去。两个治安官全傻眼了,都想:两把枪指着你,你还敢用刀拼命?你是疯子吧?一个治安官愣了片刻,掉转了枪口就对着了那人,眼看就要开枪,但是席胜魔一把推开了部下的手枪,低吼道:“我抓个活的!你盯住后面长枪!”
说罢,把手枪插进后腰,扔了头上的斗笠,一把拉断脖子上的绳子,鹤羽一般的蓑衣就从他后背滑落在雨水地上,宛如摆脱桎梏的猛虎,席胜魔唰的一下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