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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晋还算冷静,沉声问他:&ldo;谁来宣的旨,可说娘娘得了什么病?&rdo;许嘉道:&ldo;是万公公的徒弟路公公,听他的意思,娘娘没有大碍。&rdo;傅容总算松了口气,小声催道:&ldo;那咱们快去吧。&rdo;徐晋颔首,伸手将一无所知的瑧哥儿抱到怀里,大步回了芙蕖院。换过衣服,一家三口匆匆进了宫。昭宁宫众人对他们的到来一无所知,守门嬷嬷见到原本该禁足王府的肃王爷,大喜过望,连忙派人进去通传。等淑妃听到消息高兴地要起来时,儿子儿媳妇已经进门了。&ldo;娘,您怎么病了?&rdo;傅容快步赶到床前,见婆母神情憔悴,眼睛不由发酸:&ldo;听岑公公说您病了好几天了,怎么都不派人告诉我们一声?&rdo;淑妃知道自己为何而病,因此并不担心病气过给孙子,笑着敷衍了儿媳妇一句,一颗心都飞到瑧哥儿身上了,&ldo;瑧哥儿都这么大了,还认得祖母吗?&rdo;小孩子长得快,两个多月没见,淑妃早想了。徐晋将儿子送过去,&ldo;瑧哥儿给祖母揉揉,祖母肩膀疼。&rdo;瑧哥儿聪明着呢,路上得了娘亲再三叮嘱,此时乖乖地靠到祖母怀里,伸手给祖母揉肩膀。淑妃心软软的,再多的心事,看到白白胖胖聪明懂事的孙子,都抛到脑后头去了,抱着瑧哥儿说个不停:&ldo;都长六颗牙了,跟景行一样,景行九个月大时也长了六颗,他六叔长得晚,八个月才出牙……&rdo;知道婆母喜欢孙子,傅容笑着说儿子的趣事,特别是徐晋养伤时候瑧哥儿总喜欢抠他结痂的事。淑妃听得忍俊不禁,笑容不断。瑧哥儿也知道长辈们在说自己呢,咧嘴笑个不停,好像谁在夸他一样。身为被打趣的那个,徐晋面带浅笑,伸手弹了傅容脑袋一下:&ldo;为了哄娘高兴,你连我都编排上了,怎么不说你做梦笑出声的事?&rdo;傅容假装瞪他。徐晋看看母亲,见母亲心思都在瑧哥儿上,他朝岑公公使个眼色,去了外面。&ldo;娘娘为何病的?&rdo;此事关系甚大,牵扯的事情太多,换成徐晧,岑公公绝不会说,但轮到徐晋这个昭宁宫今后的倚仗,岑公公放低声音,一五一十地说了,从李姑姑病逝到嘉和帝过来探望留宿,一字不落。徐晋面朝墙上一幅字画而立,岑公公看不见他神色,只听见他低沉的声音:&ldo;温嬷嬷在王府,就算她回来,以她的年纪,也帮不上娘娘什么,如今李姑姑也走了,娘娘身边只剩你一个心腹。岑公公,娘娘信你,本王也信你。&rdo;&ldo;奴才一定不会辜负娘娘跟王爷的信任。&rdo;岑公公跪了下去,低着头道:&ldo;请王爷放心,只要奴才在,就绝不会让娘娘出事。&rdo;徐晋让他起来,重新回了内室。&ldo;瑧哥儿很久没进宫了,你带他去外面转转。&rdo;徐晋按住傅容肩膀道。傅容意外地仰头,对上男人平静的凤眼,明白他有话要同婆母说,便笑着将瑧哥儿裹了起来,同淑妃道:&ldo;那我先带瑧哥儿出去走走,一会儿再来陪娘。&rdo;淑妃点点头,目送她们娘俩出去了,这才扭头看徐晋。徐晋坐了傅容刚刚的位置,看着母亲道:&ldo;娘是不是怀疑表妹了?&rdo;淑妃苦笑。当初事发,她就彻查了昭宁宫,外面有儿子查,娘俩什么都没查到。怀疑崔绾后,她知道自己再查也查不出什么证据,与其一直在心里怀疑,一会儿担心冤枉侄女一会儿担心放过了小人,不如叫崔绾进来当面质问。她在宫里活了这么多年,还看不出一个小姑娘的心思?结果崔绾毫不留情地用剪刀伤了她自己。淑妃心疼,那是她亲手带大的孩子,说是女儿都不为过,看她伤成那样,流了那么多血,她好像伤在了自己身上。那时她便想着,是侄女做的又如何,只要侄女好好活着,她都愿意原谅她,只要侄女肯改,肯好好跟她六哥过日子,她都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可是这样,她就对不起儿媳妇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该怎么办?断了崔绾跟徐晧的婚事,崔绾会不会羞愧难当再次寻死?儿子气愤难过会不会怨她怨兄长?还有嘉和帝那边,长子刚抗旨拒了侧妃赐婚,次子这边是她从小就看好的亲事,她再在嘉和帝下旨赐婚后反悔,嘉和帝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她们母子都不把他的颜面放在心里?默许这门婚事继续下去,崔绾肯安分也就罢了,若她还有暗害傅容娘俩的心思呢?她心机那样重,一出手就是杀招,对自己同样够狠,刚烈偏激得宛如换了个人……想到娇养的姑娘内里其实是条毒蛇,淑妃再次悲从中来。徐晋递过帕子,有些事情不用说穿,他明白母亲的苦衷。&ldo;娘,我早就怀疑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