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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的肤色,她不会跳舞,这时我也是一种别样的新鲜。我动心动情了,因为好奇也因为她不同于其他女生的那份自守安静。那一段时间,吴刚与林锋来找我,常常扑空。因为我与她约会地点不是在舞厅也不是在宿舍,而是在学校附近一个小山包上。我们坐在山上看山下的城市与人流,觉得自己很高大很脱俗。那种感觉现在想来有些可笑,但当时绝对美好。但后来被吴刚与林锋知道了,他们把我的这次恋爱总结概括为“不管不顾”,“昏天黑地”。
因为我的这次恋爱,母亲哭了。相比之下,在那之前的所谓恋爱,对母亲而言不过是虚张声势的惊吓,也不知道母亲私下展开了怎样的调查,她对宛的家事比我还了解。宛的父母离异,她随父亲,她上学的费用是家族中的叔伯共同承担,毕竟家族里出了一位大学生,在当地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母亲对我说,这样家庭的孩子,显然缺乏家教。我想若我的恋爱对象是一家境很好父母双全的人,母亲又会说这样的孩子显然骄气,我以后还得照顾她。我告诉母亲说你不要听到风就是雨,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与宛在谈恋爱呢,母亲无奈喊来了吴刚与林锋,让他俩把他们所捕获到的线索一一抖落出来。他们最生动的叙述是在一个秋日的黄昏,我与宛在校园偏僻的树林里紧紧拥抱。他们在描绘这个细节时,母亲脸上的表情是揪心的痛,还伴以愤怒的泪。母亲为了让我在恋爱上有所收敛,当着我的面说,吴刚与林锋你们以后还得勤快些,不能偷懒,我每个月再加你俩钱。通过这件事,我才知道吴刚与林锋对我的关注与跟随完全是因为母亲的重托。
山妮想起那个岁末的夜晚与凌云跳舞时的情形,透过光影与流动的人群,吴刚与林锋的目光猎人似地打量着他们,山妮与凌云走出舞厅后,山妮打开自行车锁抬头的刹那,吴刚与林锋,一左一右绑匪一样架着凌云走了,而凌云当时的背影则像一个弱小无助被人挟持的小男孩。几年来,山妮一直对那种情景下的那些动作百思不得其解,今天晚上,她终于明白了。当时吴刚与林锋把她作为一个专在舞厅里勾引男人的高手,他们抬举她了。
山妮问:就因为你母亲反对,所以你们分手了。
凌云说,对我母亲,我的感情实在太复杂,也比较沉重。同时也感到抑闷。若我再有一个兄弟或是姐妹就好了。这样可分担一部分我母亲的关爱,可惜我既无兄弟也无姐妹。我还来不及反省我与宛的恋爱关系,宛与吴刚却开始了恋爱,这剌伤了我的自尊心,同时我也怀疑母亲从中做了手脚。没有任何解释,我与宛,陌路一般,这在同学中成了一项有滋有味的笑谈,不到一个月,宛与吴刚也不往来了。后来,宛与学校一位刚分来的老师恋爱了。
父亲一年从南非回来一次,不是春节,春节对于父亲来说并不重要,父亲一般选在元旦回来,说是回家看望母亲与我,其实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每次来去匆匆,在徐州呆三天,南京三天,就飞往南非了。说实在,我最不愿意的事就是与父母亲一同吃饭,饭桌上父母相对无言的那份沉闷与滞凝,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让我透不过气,我宁愿单独面对母亲或是单独面对父亲,这样反而轻松些。
在我与宛分手后不久,一次母亲到南京来看我,我与母亲开玩笑说,待我毕业了我也想到南非去。母亲一听我的话,脸就沉下来了,说,你走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呀?为此母亲病了,说是因为抑郁,消化系统受到了影响。母亲当时看上去很憔悴,又有些浮肿,母亲当时住在南京工人医院。我每天下了课就去医院陪她,就那段时间,我隐约知道了父亲在南非与别的女人好上了,母亲恨父亲,每见一次父亲,那份恨就深一层,就是越是心意难平。我试着劝母亲,抛开对父亲的恨,多想想如何安排好自己的生活,看到母亲的那份孤单与落寞,我多么希望身边也有一位年长的男人关心她,陪着她。我恨他呀!母亲一遍又一遍地咀咒说,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我愿他在矿井里被石头砸死。母亲这样说的时候,几近哀嚎。“我的全部希望就在你身上了”。病床上的母亲有时在梦中都喊着我,说我是她活下去的勇气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这种时候我觉得自己开始长大了,也觉得自己过去与女同学之间的交往除了彼此的好奇,其实是轻佻的,像孩子间的游戏。
也许是母亲担心我真的想逃离她的管制,跟随父亲到南非并长住下去。母亲出院后与我作了一次长谈,她问我真的很喜欢宛吗?我说我真的喜欢她的话不会那么快就与她分手不再往来。我说这话时,母亲脸上掠过一丝欣慰。母亲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恋爱对象是要经过选择的,说我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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