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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果然出事了!我不由自主握住念珠曾在的手腕:“宫里出了什么事?九哥是太子,现今又是监国,是谁敢动他?”
“是荀妃。”桑楚声音颤抖,目色含怒,“帝君染病,将国事交由太子殿下,公主是知道的。然帝君近日病况有变,已是昏迷不醒。荀妃因三殿下落选,已对太子心怀忿恨。如今竟寻了机会,设局软禁太子,对外宣称太子染上帝君的病征,无力处置朝政。故此,她借着统领六宫的权利,矫作诏书,命三殿下主持朝政。”
“荀妃不是无凤印在手吗?怎会有人听命于她?”看来真相比我想象的复杂更多。
“公主有所不知,在九殿下成为太子以前,荀妃已暗中向帝君讨要凤印。帝君因公主离宫伤神,不堪其扰,便将凤印给了她。”
原来,荀妃的淡泊皆是伪装。所谓的任劳任怨,故意承让,只为了有朝一日得来容易。
我担心九哥的安危,想到一个人:“书寅呢?他没帮九哥吗?”
桑楚摇头道:“十殿下本欲相助太子脱逃,然为宁妃所阻。宁妃已归入荀妃一派,现时更是限制十殿下出宫。”她朝我跪行两步,“公主,帝君病危,若你再不回去救太子殿下,只怕江山要落入荀妃之手。到时候,殿下的命就”
无论九哥之前做过什么,但骆尘并没有死,我并没有失去什么。但若我不回去,依然留在山村安乐。那我将失去的,不止是一个九哥。可是,若我回去,还能离开吗?
手心握了温暖,令人心安。他的声音缓缓响起:“回去吧,我陪你。”
说是回去,但谈何容易?即便有桑楚亲率武侍相随,然陵和城遍地荀妃爪牙,一旦贸然入城,后果只会与九哥一样。
此刻危机,该寻何人以为助力?这个问题几乎无需思考。我们启程前往明都。
在路上,我想起南玄的那张签文:一带水,碧澄澄,舟住江上,月到天心;稳步其中,玄妙不闲,非人误己,几丧生身。
其意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诸事均欠顺遂,惟尚未铸下大错,还能全身而退。
一入明都城,我等便感觉异样。虽然此行已乔装成商旅,然城中气息弥漫诡秘。
以相谈购船之事,试图进入萧王府。但我可以肯定,眼前的这些武侍皆是伪装而就。最终,他们仅允两人入府,自然是我与骆尘。
每个家仆脸上都写满惧怕,必是受了莫大威胁。想不到荀妃的力量,竟能蔓延至此。
颜羽见我二人之时,茶杯直接脱手坠下,好在提脚接住,否则就得惊动外边的某些人。可他也因此付出代价,脚被烫到了。他瘸着走来:“你们两个是不是有毛病?消停这两个月,我还以为你们离了景国,没想到我说你们继续消停一阵子能死吗?”
“消停了才会死。”我忙低声问他,“外头那些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连萧王府都敢惹?”
“他们怎么不敢惹?我堂堂萧王已经被禁足一个月了,莫说古玩铺子,我连青楼都没得去好么!”看他感慨万千,我真想提醒他重点错了。
骆尘沉思片刻,环顾周遭:“为何你不见你父亲?”
颜羽拍他肩,叹道:“还是你有良心啊,不像某些说要给我买帽子,但最后又没买的某人。”他有意无意瞟我一眼,继续道,“他们把我父亲关到另一处地方,目的是要我答应与上边的那个女人共谋大业。”
看来,前朝的站位问题,向来是古来一众臣子的毕生难关。
我觉得他过于乐观,一个女人发起疯来可比男人恐怖千倍。“难道你不担心伯父的安危吗?你的那些武侍去了哪里?”
“化整为零。”颜羽只说了四个字,又对沉默的骆尘道,“你还是快带她走,景国不安全,如果可以,就算潜行夏丘部也比留下好。益阳关的将士认得你们,定会放行。”
“你是否想过投诚?”骆尘若有所思,“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遂她的心意。待她对你疏于防范,便是时机。”
颜羽苦笑道:“问题就在于,一旦她发现我有异心,便会杀了我父亲。”
我突然想起一样东西,忙从腰间取出:“你忘了我有这个?”在我手中的,正是书寅的令鉴,“现在书寅的母妃与她是一派,以书寅的名义,借故救出伯父,理应不难。而且有了这个,救人的事也不必你亲自去做。这样一来,你还能以亲赴王都作为掩护。既然你都去了,伯父那边也定然宽松些。”
颜羽并未接过令鉴:“那救人的事就交给你们,救了我父亲,立刻带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