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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叫出租车,出租司机可能吻我,也可能杀我。
在圣约翰斯城里,杀我的可能性要大一倍。
支持联邦的出租司机可能不愿冒险让我上他的车。
这都不重要。
我觉得自己想走走。
出来的时候大约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
就我一个人,我的保镖让我以为,或者他们相信我是一个人。
其实我知道他们就在我身后某个地方。
我能听见他们在笑。
可能他们已经醉得太厉害帮不上我什么,却比任何别的东西更能引起别人对我的注意。
我决定,如果可能,就甩掉他们。
有几个勇敢的人挽着手臂,手里提着酒瓶走过大街。
几个支持联邦的人。
他们走过我面前时没看我第二眼。
撒满五彩纸屑的街道出人意料地荒凉。
我听见东区某处不时一声孤寂的枪响打破周边寂静。
枪声久久回荡在港口的山坡间。
早些时候,几乎连续几个小时都在打枪。
与其说是庆祝,不如说是对失败者的象征性处决。
我感觉到夹克衫口袋中左轮手枪的分量,还有另一只口袋中铁锭的重量。
这块铁锭是为平衡左轮手枪的重量,以免衣服一边高一边低放进去的。
它已经在我口袋里三个月了。
我能感觉到它们的重量坠在我肩膀上,让我略微有点驼背。
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挺直腰走路,也不知道这枪还要带多久。
随处可见粉红、白、绿相间的旗帜飘扬在半旗杆高的位置上。
降下这些旧旗!否则那些反对加入联邦的人明天早上往窗外看的时候,一定惊诧他们怎么可能输呢。
这一眼望去,他们的人远远多过我们。
但这只是在城里,不是在反对派从未涉足的孤立小岛上。
他们这些人去过伦敦,去过纽约,但却从未去过博纳维斯塔或拉博利。
爱我们的父亲(4)
这才是他们为什么输掉这场投票的原因。
英国国旗依旧随处可见,依旧高高飘扬在旗杆顶上。
南边的山坡笼罩在一片漆黑中,我知道父亲现在一定醒着。
我不再需要为别人撰文。
此刻开始,别人将为我著书。
我已经创造历史,将来也会这么做。
我不再需要写历史。
是的,我知道,此时此刻我父亲一定站在外面的平台上。
他也一定明白,他儿子就在他脚下的城里。
我努力想象从眉脊山望下来城区的景象。
几小时前,它看上去就像一幅地势图。
三分之一支持加入联邦的人家灯火通明,余下的一片黑暗。
现在,只有零星的几盏灯依旧亮着。
我怀疑它们是反对联邦的人家,却说不上为什么。
也许他们在痛苦地守夜。
我知道我母亲投票给了失败方。
父亲假使投票的话,也跟她一样,但其中原因又各不相同。
我沿路走去,经过汤斯汉德要塞,在哈维路和米利塔利路交叉处往左拐,走过殖民地大楼、政府大楼,又三步并做两步走到纽芬兰旅馆前的卡文迪西广场。
旅馆前聚集着一群人。
他们瑟缩、静默地站着,抽着烟,我知道他们一定是反对加入联邦的人。
虽然我身上并没一点伪装,但并没让他们想到我就是斯莫尔伍德。
他们压根没注意我。
等到了巴特里路,我确定已经成功甩掉了保镖。
周围是城市贫民的房子,这反而令我觉得更安全。
我认识的渔民都投票加入联邦。
我走到马路尽头。
眼前一片漆黑,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我用左手摸索崖面沿着峡湾的小径一路前行。
谢天谢地,虽然我知道悬崖就在左边,但我根本看不见。
我到达时,有艘船停泊在离大黑靴几英尺的地方。
反对加入联邦的人并没把大黑靴拆下来,只是对它开枪,仿佛它是我的雕像一般,所以虽然它依旧保持靴子形状,但表面已经破损不堪。
只能通过开裂,有孔的字母依稀